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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奕真手裡握著手機，竟然想不出一個可以傾訴和尋求安慰的人。

費家父母是肯定沒辦法說的，問奇怪的問題只會讓他們覺得莫名其妙和擔憂，還容易被究根問底，梁清也不是適合傾訴的物件，至少在這件事上面不是，他不會理解費奕真那微妙的情緒。

最後費奕真想到了一個人。

他打通了莫含雪的電話。

費奕真覺得，似乎他認識的姓莫的女孩子，都是特別好的女孩子。

莫含雪接了電話，聽了疑問，最後總結道：&ldo;所以你遇到了一個人，你覺得他是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但是他已經不認得你，你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那個人，所以你覺得很難受，還有一點傷感，是這樣嗎?&rdo;

雖然細微處有差異，但是大致的意思倒是對了。

費奕真答了一聲&ldo;是&rdo;。

&ldo;那奕真你是為什麼覺得難受呢?因為他不認得你了?&rdo;

費奕真認真地想了想，覺得自己並不是因為齊溫棠不認得他了而覺得難受，而是如果齊溫棠不是齊溫棠了，就好像自己對齊溫棠曾經留下的記憶也受到了否認‐‐那個溫柔和氣的學長若是不在了，總讓他覺得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

所以他最後說道：&ldo;因為，如果他不是的話，我會懷疑我是不是還能見到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他在哪裡，他還好嗎，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了，所以再也不會出現了?&rdo;

他說得如此抽象，但莫含雪只是沉默了一下，就完全聽懂了。她說道：&ldo;奕真，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我非常非常傷心。我爸爸就抱著我，哄我別哭。他告訴我，媽媽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一個人死了之後才會去的世界。他說我們所有人最後也都會去到那個地方，所以我們現在的分離只是一次長途旅行，最後總會在一個目的地再次相會。&rdo;

莫含雪柔聲說道：&ldo;奕真你要相信，即使他不是那個人，你掛唸的那個朋友一定也在某一處生活得很好，只是暫時不能相見。如果他是那個人，即使忘記了，你們也可以重新認識，製造許多不會那麼輕易被再次忘記的回憶。&rdo;

莫含雪清脆而柔軟的聲音慢慢地安撫了費奕真焦躁的心，讓他從那樣莫名煩躁而沉重的情緒中獲得了解脫。

他最後對著莫含雪說了一句：&ldo;鈴鐺姐，謝謝你。&rdo;

那之後過了沒幾天，劇組的導演就打了電話來通知費奕真去看劇本。

坐了三個小時的車到了時代影音之後，費奕真發現大樓裡面已經有許多人了，顯然時代影音的人員在這時已經開始歸職了。

費奕真到了地方之後，發現導演和編劇都在。李編坐在一旁發呆，導演正在看劇本。

費奕真過去之後，李編也給了他一本劇本，費奕真打了一聲招呼，就坐下來看了起來。

然後他看著看著，眉頭就慢慢皺了起來。

他長年閱讀量極大，比導演還要更早一些讀完劇本，開口就說道：&ldo;這劇本不行。&rdo;

李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ldo;什麼意思?&rdo;

費奕真說道：&ldo;李先生，您看過《新百家爭鳴》?&rdo;

李編說道：&ldo;如果沒看過，我這劇本是憑空出來的嗎?我倒還是寧願自己可以憑空寫一個劇本出來。&rdo;

費奕真說道：&ldo;既然是改編，您至少要尊重一下原著的主旨吧?你把整個故事都給改了，這還算什麼改編劇本?您不如改個名字直接當原創好了!&rdo;

他說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