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依偎(第1/2 頁)

“謝意，你和你爸一樣，嫌棄我有病。”談曉將桌上的食物推翻在地，漂亮的臉上猙獰到了極致。

這還是父母離婚後謝意第一次見談曉，他本是滿心歡喜，手中還拿著五年級的滿分數學試卷，本來還好好的，卻不知接了誰的電話，還沒說完就像變了一個人。

謝意搖了搖頭，連忙上前想要檢視談曉有沒有被玻璃碎片劃傷手。

談曉一把甩開謝意，算不上溫柔，他摔倒在地，手上，腿上都陷進了玻璃碎片，很疼，他想哭，但知談曉討厭他哭，便咬了咬牙，硬生生給忍住了。

很小的時候聽奶奶閒聊說起談曉有病，他可生氣了，上去捂住奶奶的嘴，說話還不太利索，但可以聽出，他想表達的是“媽媽沒有病。”

聽到談曉的哭泣聲，謝意顫顫巍巍站起，小心翼翼的抱住談曉，將腦袋貼在她肩膀上：“媽媽，我不嫌棄你，爸爸也不嫌棄你，別的小朋友都笑話我沒有媽媽，但我一點也不生氣，因為我有媽媽，我的媽媽只是不和我住在一起，不是不愛我，對嗎？”

談曉哭得撕心裂肺，沒有人懂她的苦，謝意也不是例外，她抓住謝意手腕，不顧謝意身上疼痛，強硬的拉著謝意走。

謝意看著遺落的滿分試卷，心裡難過，想叫談曉停下，但換來的卻是冷漠。

那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四周緊閉，連風都進不來，謝意被丟了進去，眼睜睜的看著談曉拔掉鑰匙，嘴裡說著惡毒話：“你死在這裡吧。”

謝意愣住，周圍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見，也什麼都聽不見，他很害怕，但不知做錯了什麼，想開口叫媽媽，張了張嘴，卻像是被膠水糊住一樣，怎麼也出不了聲。

光照進來的時候，謝意已經沒什麼意識了，鼻翼間全是鐵鏽味，他只記得有人抱著他哭得很傷心，一遍又一遍的叫著自己最討厭的稱呼“小意弟弟。”

“路隨。”謝意直起身，熟悉的佈置映入眼簾，他在家裡，“路隨，你在哪？”

謝意掀開被子，欲要下床時聽到了令他心安的聲音：“別動，馬上來。”

路隨進來的時候，謝意乖乖靠在床上，眼睛卻是長在他身上，剛把買來的紅棗薏米粥放在床邊就被抱了個滿懷。

“路隨，我媽加我了，說想見我，我又夢到五年級的事了，我不想見她，太黑了，太疼了，我害怕。”謝意是哭著說的，軟綿綿的，好像風一吹就會破碎，但抱住路隨的力度卻是死緊。

路隨摸著謝意的頭，也不禁想起當時的情景，黑漆漆的小屋裡，剛一開啟濃重的鐵鏽味直衝鼻翼，瘦小的謝意則安安靜靜的躺在血泊裡，一動不動，碰觸的時候也是冰冷的，那一刻，他真的要嚇死了。

幸好，最後有驚無險，要不然他一定不會原諒談曉，即使那是謝意的母親。

“小意弟弟別怕，哥哥會保護你的，我們不見她，我們哪都不去，好不好？”路隨的聲音很溫柔，但細聽就能聽見裡面的顫抖，因為比起謝意，他更怕談曉，當時的情景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謝意在他心裡早已是家人般的份量，他絕對承受不住失去的打擊。

“好，不見，不見。”謝意臉貼著路隨的頸窩，貪戀著這十足的溫暖，他好想時間就此定格，再不運轉。

抱的時間太久了，肩膀酸就先不說了，謝意發著燒，像個暖火爐一樣，路隨嫌熱，從懷中撈出謝意毛茸茸的腦袋，端起床邊的紅棗薏米粥：“吃完再喝一副藥，若是燒還不退的話，我就帶你去醫院。”

謝意對於路隨撈他出來的行為不太高興，瞥了一眼紅棗薏米粥轉頭將手放在被子裡，恬不知恥的要路隨喂。

每次生病謝意都這樣，路隨只是無奈一笑，舀了口粥，遞到嘴邊吹了吹而後送進謝意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