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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身影出現，客廳中說話聲都停止了，幾個哥嫂和姐姐姐夫身體不由得都緊繃起來，虎視眈眈地看向他。

魏琮唇角噙著一抹得體的微笑，目光逐一掃過在場的各位，心裡不禁咯噔一跳：大家竟到得這麼齊，難道說老爺子的情況真的不好了？

&ldo;你……你回來了？&rdo;二姐喃喃地說，&ldo;是爸爸讓你回來的？這麼說他的意思是……&rdo;

&ldo;哎呀，老七再怎樣也是咱們家的孩子，父子沒有隔夜仇，&rdo;四嫂伶俐地笑起來，&ldo;別忘了，血濃於水！&rdo;

&ldo;老七，&rdo;顧姨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聲音柔和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笑道，&ldo;魏老讓你來了直接去臥室。&rdo;

魏琮和哥嫂點頭致意，穿過客廳走上樓梯，拐過一個彎，才低聲問：&ldo;怎麼樣了？&rdo;

顧姨看左右沒有人，壓低聲音吐出簡短的四個字：&ldo;迴光返照。&rdo;

魏琮吃了一驚：&ldo;怎麼……&rdo;

顧姨揉揉緊皺的眉頭，嘆氣，&ldo;本來就每況愈下，再被菁安的事情一氣，當時就吐了血，還有光耀……唉，那孩子一口咬定是王八賢乾的，還說你就在現場，卻沒救他……&rdo;

魏琮語氣肯定地解釋：&ldo;他精神不正常了。&rdo;

&ldo;唉，我看著也像。&rdo;

顧姨推開房門，臉上的憂愁一掃而光，盈盈地笑道：&ldo;魏老，老七回來了。&rdo;

魏琮踏進房內，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醫生和護士都在床邊嚴陣以待，房間裡瀰漫著腐朽與沉悶的氣息，他知道，那是死亡的味道。

床上的人老得可怕，臉上面板鬆弛，渾濁的眼球上布滿紅血絲，兩個觸目驚心的眼袋彷彿都癟了，他動了動眼睛，看到出現在頭頂的小兒子，&ldo;啊……&rdo;地叫了一聲。

&ldo;父親，&rdo;魏琮在床邊坐下，含笑看向他，&ldo;這麼多年也沒來看您，是兒子不孝。&rdo;

魏老伸出乾枯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艱難地說出一句：&ldo;老七啊……&rdo;

&ldo;我在。&rdo;

&ldo;回來好，&rdo;魏老抓著他的手腕死死不放，&ldo;回來好！&rdo;他說話極其費勁，每說一句都要竭力地大喘幾口氣，啞聲，&ldo;老七啊，知道……錯了嗎？&rdo;

魏琮垂眸，腦中浮起王三笑含情帶笑的眼睛，低聲道：&ldo;當初做的錯誤決定，讓我抱憾至今。&rdo;

以為他是為逃婚一事懺悔，老爺子滿意地嗯了一聲：&ldo;知道錯……就好。&rdo;

說了這幾句話，彷彿用了極大的力氣，老爺子微微閉上眼睛，用力地呼吸了幾下。

魏琮為他理了理被角，仿若不經意地笑說：&ldo;您還記得我媽嗎？她就在外……&rdo;

話未說完，突然見老爺子眼皮跳了一下，睜開眼睛，渾濁的眼球迸發出強烈的痛恨，他胸口劇烈起伏，嘴唇顫抖著，彷彿在無聲地說著什麼。

&ldo;您說什麼？&rdo;

魏琮附耳到他嘴邊，卻聽他氣管裡發出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