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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陽臺下，嘩啦‐‐張漸天撐開雨傘，攬住楚鏡的細腰，兩人並肩走出門洞，雷電已經停歇，瓢潑大雨也小了點兒。

兩人到了茶餐廳，找到角落裡的一個小隔間，附近隔間中都沒有人，只有阮羽靜靜地坐在裡面，看到他們來後，站了起來，指向對面的座位，&ldo;請坐。&rdo;

服務員送上茶水，阮羽端起茶壺給楚鏡和張漸天倒上，低聲道，&ldo;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事相求。&rdo;

楚鏡淡淡地問，&ldo;什麼事？&rdo;

阮羽抬起頭來，&ldo;小玠的病情已經到了不得不換骨髓的地步，我的配型失敗了，目前也找不到其他的志願者，你和我們有一半相同的血緣，我想……&rdo;

&ldo;不行！&rdo;張漸天突然出聲，&ldo;我不同意。&rdo;

阮羽輕飄飄地看他一眼，沒有任何表示，轉眼看向楚鏡，&ldo;楚哥，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對你做下的事情，是豬狗不如，但是，小玠是無辜的。&rdo;

&ldo;我不會允許楚哥去捐獻骨髓，&rdo;張漸天冷著臉看向他，&ldo;小羽，你知道楚哥對我有多重要，我不會允許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rdo;

阮羽看向他，&ldo;醫生說過，骨髓移植不會造成任何傷害。&rdo;

&ldo;醫生說過就一定會是萬無一失的嗎？&rdo;張漸天提高聲音，&ldo;從骨頭中往外抽骨髓怎麼可能不對人體造成傷害？&rdo;

&ldo;夠了！&rdo;楚鏡突然出聲，他聲音不高，卻讓那兩個人都安靜下來，他拿起勺子，往茶水中丟一粒冰糖，抬眼看向阮羽，平靜道，&ldo;為什麼來找我呢？你是他的親兄弟，配型還會失敗，我就一定會成功？&rdo;

阮羽雙手握緊面前的杯子，咬一下嘴唇，&ldo;同父異母的兄弟，成功機率總要比普通人大一些的。&rdo;

&ldo;嗤……&rdo;楚鏡突然笑了起來，他舉起那隻受傷的手臂，晃了兩下，悠然地問，&ldo;現在想起來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了？&rdo;

阮羽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

楚鏡站起來，對張漸天道，&ldo;我們回去。&rdo;

張漸天握了他的手，兩人往隔間外走去。

&ldo;等等，&rdo;阮羽突然提高聲音，伸手拉住楚鏡，&ldo;求你。&rdo;

楚鏡回頭看向他，面無表情。

阮羽與他對視片刻，膝蓋一軟，慢慢地跪了下來。

他看著楚鏡的鞋面，低聲下氣道，&ldo;楚哥，求求你。&rdo;

張漸天沒想到他會這樣做，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半晌，轉頭看向楚鏡，卻發現楚鏡一直在看著自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在等待自己表態。

張漸天覺得喉中好想堵住一塊棉花，難受得不得了，本以為與阮羽這麼多年的兄弟，早在他打斷楚鏡手臂的時候就斷得乾乾淨淨，卻沒想到當看著昔日好友毫無尊嚴地跪在楚鏡面前時，他會如此難過。

始知曉，有些感情不是你想斷就能了斷，在自己與楚鏡尚未相識的那些年月裡，是阮羽陪他走過了那麼多的年少輕狂。

他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張漸天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如果他沒有那樣殘忍地傷害了楚鏡，自己也許會和他當一輩子的好兄弟也說不定。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在那個深不見底的暗巷中，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