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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麼久，他只記得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了。

門被推開，感應壁燈柔柔發亮，羅殷站在門口問：&ldo;睡了嗎?&rdo;

問是這麼一問，但他絲毫沒有打斷別人睡覺的自覺，走到床邊。莫沫從空調被裡探出腦袋，羅殷手裡提著白色小藥箱，順手擱在床沿，他坐直身體，搖搖頭。

羅殷不由分說掀開被子的一腳，拉起莫沫的褲腿，露出腫脹的腳踝。他坐在床沿，將腳擱在腿上，輕輕握著腳踝觀察，&ldo;剛崴的?&rdo;

起初還不覺得怎樣，接觸到羅殷冰涼的手，莫沫的傷處慢慢感到熱痛，&ldo;嗯，不小心崴到了。&rdo;

羅殷出去了一小會兒，進來時手上多了一條毛巾和一隻碗。碗裡裝著方形冰塊，羅殷用毛巾包住冰塊，又將莫沫的腳擱在腿上，另一手輕柔固定，看了他一眼說，&ldo;會有點痛。&rdo;

莫沫卻在他輕柔的手下抽不出腳，說著：&ldo;不用麻煩，睡一覺就好了。&rdo;

羅殷試探性地在紅腫外圍壓了幾下，再緩緩移到傷處。被羅殷冰敷，對比之下，他的手不再那麼涼了。

莫沫盯著羅殷的濕發，顯然是被仔細擦乾過，沒有往下滴水。大約天涼了，羅殷洗澡過後換上了居家服而非浴袍。

隨著冰毛巾的移動，莫沫一邊忍住細微的呻吟，一邊抓緊床單。他一個人從會場出來，徒步到車站的時候都不覺得有多痛，可僅僅被羅殷握在手裡，傷處簡直爆發一般。

為了轉移注意力，莫沫隨口問道：&ldo;這幾年還好吧?&rdo;

&ldo;嗯。&rdo;羅殷抬頭看了看他，又低下頭專注冰敷。

沉默了一會兒，莫沫沒話找話，&ldo;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這次羅殷盯著他的眼睛，說：&ldo;九月初，要準備中秋節和豐擎的發布會。&rdo;

&ldo;豐擎啊，&rdo;莫沫明知故問，&ldo;你和他們也有合作?&rdo;

見羅殷不太想說話，莫沫閉上嘴，視線四處遊移，最後又回到羅殷身上。這四年過去，羅殷沒什麼大的變化，看著瘦了些，只有剛洗澡後臉色還算紅潤。想必這四年，羅殷在異鄉獨自生活，並沒有照顧好自己。

當然了，也輪不到他擔心。

羅殷放下毛巾，托起莫沫腳跟，拇指停幾秒按捏一次腳踝附近。這時顯出手的溫熱來，熱度從腳底攀沿升騰，他的小腿肚還擱在羅殷大腿上，隔著睡褲，也能感受到體溫和硬度。

冰敷兩三次後，羅殷放下他的腳，用枕頭墊高，再蓋好被子，說：&ldo;儘量平躺，不要壓到腳，明天還很嚴重就去醫院檢查。&rdo;

莫沫笑著說：&ldo;好，謝謝你。&rdo;

&ldo;睡吧。&rdo;羅殷站起身走到門口，帶上房門，壁燈隨之熄滅。

莫沫拉起被子蓋住腦袋，腳踝處麻麻地發癢發熱，他自己摸了摸，不似羅殷指尖的冰涼。一門之隔，羅殷的手捏成拳，攤成掌，指尖回暖。

第51章 下

一早風稍大些，天氣很好。

莫沫一夜都睡不踏實，早早起來了，靜悄悄地洗漱完，四處找昨天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四處都沒有。除開羅殷的臥室，臥室裡連著陽臺，門關著，屋主人不現身，他只能等了。

手機電量報警，莫沫不敢多用。冰箱裡存放了許多食材，換作以前，他還能利用這個空擋做兩人份的早餐，再順便把屋子簡單收拾一遍。如今只能餓著肚子期盼羅殷快點起來。

羅殷沒讓莫沫等太久，八點就起來了，但比他之前的早起時間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