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混沌(第1/2 頁)

三個月後，南華山上鬱鬱蔥蔥，林間傳來此起彼伏的蟬鳴聲

一個女娃睜開了雙眼，左右張望，一片霧濛濛的世界。

過了好一會兒，女娃嘗試著開口：“這是哪？”，傳至耳邊的卻是一陣的啼哭聲。

“哎喲，是醒了麼？”，腳步聲由遠及近，女人的聲音復又響起：“今日的眼睛怎麼格外不一樣”。

婦人邊喃喃自語，邊俯身靠近將娃娃從木製小床上抱了起來。

“可真漂亮，睡著時像個白淨的瓷娃娃，睜開了眼睛，這個瓷娃娃便活了”，婦人習慣性地摸了下女娃的下身，判斷是否需要更換尿布。

“……她在做什麼？”孩子本已睜著的眼睛變得更大，卻未再發出哭聲，腦海裡有一堆疑問：“是我變小了麼？”

“來，肚子餓了吧？”婦人熟練地餵養孩子，卻見往日乖巧吃奶的孩子沒有絲毫張嘴的意思。

“怎麼了？還不餓麼？”婦人將額頭貼近女娃的額頭，見沒什麼異樣後便又將其放回了木床上。

婦人看著孩子不哭不鬧，在木床邊坐下，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

“再沒有見過比你更好帶的孩子了，餓了叫兩聲，吃飽就睡，睡醒就吃”，眼瞅著這個娃娃從黑黃變成了白皙漂亮的模樣，婦人越看越是喜歡。

“她是誰……春花又是誰？而我又是誰”，女娃帶著繁雜的問題又睡了過去。

在她的記憶裡自己應該不長這樣，她只記得自己拖著比身體更重的行囊沉入到了溫暖的水裡，好像越變越小，但心卻越來越安寧，自己被包裹著又未被束縛。

直到某一日，世界突然發生了一陣動盪，隨即便是天翻地覆，自己周身平靜了許久的水旋轉起了風波，自己的身體也被水流向一處推去。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一個溫柔熟悉的女聲，那聲音哽咽中溢滿了傷心。

隨後自己只記得兩個字：“春花”。

這應是一場夢吧。

然而，自那日有了神智之後，日復一日的“夢境”，女娃清醒地知曉了這絕非“夢”。

秋日，南華山上一片金黃

“怎麼就不肯喝奶了？之前不是喝得好好的麼？”婦人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娃，著急地團團轉。

她本是山下的農婦，自己育有的孩子已經一歲多，當知道南華山上派人來請奶孃，自己別提有多高興了。

南華山是醫者嚮往的聖山，也是百姓心懷無限敬畏的地方。

南華山山下的村民也多有被照拂，不提會給的酬金有多麼豐厚，即便是報恩，自己與孩子爹也會連連點頭的。

婦人自上山後，心中本喜悅中帶著忐忑，但大半年相處下來，自己也真心喜歡這個女娃，習慣了看著她每日的成長。

以為至少還有半年的相處，最近幾個月卻發現孩子越發不喜歡吃奶水了。

婦人不敢多耽擱，整理好衣物抱起孩子前往飛鶴閣內。

一盞茶後

“那便下山吧，這段時日有勞你了”，萬丹溪用眼神示意半夏接過孩子，看向婦人。

“不敢不敢”，婦人戰戰兢兢地回道，多餘的場面話自己也不會說。

只要不怪她沒照顧好孩子，自己便是千恩萬謝了，哪擔得起老者的謝意。

見師父沒有其他需要吩咐的，半夏便抱著孩子打算先將婦人送出飛鶴閣。

“慢著，將她交予老夫”，萬丹溪說著便起身自半夏懷中抱走了女娃。

半夏看著萬丹溪一系列的動作，低眸轉身，看向婦人說道：“請吧”。

“是”，婦人連連點頭，跟在半夏身後向外走去，看著半夏轉身將房門闔上。

“此後若需要南華山派出手幫助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