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面對現實(第1/2 頁)
阿無按照奴隸長之前處理十八和阿石屍體那樣,在車隊附近的一處荒郊,挖了個坑,將阿柳的屍體小心地放進去,再把坑埋得平整。
她找了一塊大石頭,又找了塊尖硬的帶稜角的石塊,想要敲出塊石碑來。
不過她不識幾個字,不知道阿柳怎麼寫,好在她記得阿柳那塊木牌上的字,知道“六”的模樣。
挖坑埋屍她一個人也能做,可這敲石碑就有些苦手了。她一邊敲著,一邊眼淚簌簌地掉。
她原以為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可其實她的身體比她的思想還要早一步明白事實。
阿柳是小舞殺的。
十八、阿石、小柒,他們都是被小舞害死的。
阿無想:小舞是她養的,是她一個人的寶物,她應該要為小舞的行為負責。
可是,她該怎麼做呢?
奴隸長和小舞協商過後,久久地站在阿無後頭看著她努力敲石碑的身影,看了許久,才走過來。
他使出天翼掌,拍出了一面平整四方的石塊。用手握住阿無拿著稜角硬石的那隻手,輕聲問,“我記得你不識字,知道六怎麼寫嗎?”
阿無輕輕點了點頭,又不確定地搖了搖頭。本來她是記得的,可是被這麼一問,又不確定了起來。
奴隸長就握著她的手,在石碑上刻下飄逸瀟灑的一個六字。
“看清楚了,這是六。”
阿無點點頭。
奴隸長把阿無手中的石塊丟開,抓著她的手指放在嘴裡咬破,擠出血來。
“去把石碑上的字描紅。”
阿無順從地去做。寥寥四筆,她反覆畫了許久。
手上的血幹了,用盡了,就再咬。食指流不出血了,就咬別的手指。有時,她會一不小心咬偏了,咬破自己的嘴唇。
直到她覺得畫得足夠時,她的嘴和她的手指,都變得血肉模糊。
石碑被奴隸長豎起來,阿無看了多久,奴隸長就陪著她多久。從青天白日,看到紅日西沉。
奴隸長告訴她,“你可以和那個叫小舞的女孩繼續待在一個籠子裡。我不會管你們,要不要做飯隨便你,不做的話,飯點就自己去領東西吃。”
阿無有些愣怔,小舞不會被賣,一切照舊。
要是早知如此,她是不是一早告訴主人小舞的存在,就不會發生這中間的許多事了?
阿無滿心懊悔地回了籠子。隔壁的籠子已經被清空,地上阿柳的血跡也被清掃乾淨,彷彿一切都沒發生。
有變化的,只是浸染了血液的她的那堆舊衣服,小舞手上僅存的一隻銀鐲子,還有再也不見的幾個人。
車隊裡的變故奴隸長沒有讓太多人知道,他們只知道阿柳意外去世了,還有……
“五失寵了?怎麼主人還沒叫她去幹活?”
“主人買了好幾個力氣大的新人回來,已經用不到她了吧?”
“她不是還有在做飯嗎?失寵就失寵唄,不用幹其他的活多好,我看是更得寵才對吧……”
阿無做完飯,領著她和小舞的飯食回到籠子。
自從那日之後,主人不再喊她去幹活了。就連煮菜的工作,都是她主動去擔下來的。如果她不去,也會有別的奴隸同伴負責這件事。
小舞看見她情緒低落,就安慰說:“我那金鐲子,都夠買下你們這兒所有人了,買我們兩人的食住開銷,可完全夠用。他要是還叫你去做工,才是不要臉。”
阿無摸著自己腳踝上長久戴鎖鏈留下的印子,依然鬱鬱寡歡。
她現在連腳上的鎖鏈都被取掉了,好像她已經不是主人的奴隸,而是車隊裡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小舞不清楚她在失落些什麼。要是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