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比賽(第1/4 頁)
第二天,唐兵在酒館中找到了地道,穆春圭舉著火,透過被鑿開的門,去地道另一邊。
他先檢視了地道內牆壁和土面,發現了幾處黏溼,但挖出土來細看,那不過是潮溼的地下滲水,不是血跡。地道里也沒有藏屍過的痕跡,顯然經常有人進出,裡面連蛛網都很少。他掀開地道盡頭的木門,小心翼翼走上去。
四周很暗,不過穆春圭能判斷出自己進了一間柴房,木門正是柴房地板。
這裡一定是玄覺寺,即便門窗緊閉,依然能嗅到隱約香火味,聽不見人聲,一定是荒僻之所。他向兩側望去,透過木製的窗戶,發現右邊一間屋子裡擺著幾尊佛像,必是行像之後暫時擱置的。
這時,只聽“吱呀”一聲,柴房門開了,一個灰衣僧人躥進來。
穆春圭嚇了一大跳,昏暗中,他不由分說一把扭住對方胳膊,將人鉗制住。
然後,他才發現來人是張願兒,已經嚇得魂不附體,面無人色了。
張願兒拍著心口說:“吏部要我查一些寺內高僧的出生籍貫、家世背景,我偷偷去翻,險些被李洵和浮迦潘發現了,只好往這兒躲!”
“東西呢?”
張願兒從袖子裡掏出幾張紙。
於是,穆春圭領著張願兒去西州都督府。
裴行儉看完那幾片紙,又問了一些玄覺寺的情況,最後還問起李洵。張願兒說李洵是約莫八年前來到西州的,此前在龜茲一座寺廟出家。
“哪座寺廟?”
“蒲蘭寺。”
這名字勾起了裴行儉的一些回憶,想了想又問:“他是怎麼來西州的?”
“據說是玄覺寺缺幹練的人才,安國大酋長安悉延為他寫了薦書,還給了他一些金銀之物,就來這裡,又得了寺主信任,便大加任用了。”
“你知曉他身世嗎?”
張願兒一笑,說:“貧僧不敢誑語,倒是聽說過一些閒碎言語,說他父親是個漢人羊倌,母親是個胡人娼妓。或許旁人是嫉恨他,才這麼說的呢。”
“聽說他靠寺產撈了很多錢,都去哪裡了呢?”
“貧僧曾向李洵身邊服侍的沙彌閒話打聽,他說聽見過李洵與浮伽潘爭吵。浮伽潘怒斥李洵挪用寺產,自己享用;李洵卻說寺產在別處採買貨物了,自己分文未取,羯槎也能為他作證。”
裴行儉對浮伽潘還有印象,那僧人對誰都不假辭色,還直言裴行儉索要的經書是偽經,難怪他也敢當面質問李洵。
“酒館地道通往寺廟的柴房,那掌管柴房鑰匙的人又是誰?”
“玄覺寺的日常用度,全部都是李洵和他的人管理,柴房鑰匙自然也在他們手中。”
裴行儉點頭,穆春圭送張願兒離開。
兩人走上街頭,只聽一陣陣喧譁吵嚷,隨著人流四處湧動,彷彿發生了什麼變亂一般。穆春圭回去之後,裴行儉問:“外面在鬧什麼?”
“街頭巷尾都在傳說,西州城內有‘無頭鬼’流竄。他們說的‘無頭鬼’是一個被砍頭的大惡人,自己身首異處,尋不到腦袋,便四處摘活人腦袋取樂。只要被它看上的人,頃刻之間就會沒了腦袋。正巧昨天法曹三個官吏被割頭,百姓人心惶惶,覺得‘無頭鬼’又來摘頭了。”
石阿鼠再次去見雪山下王,依然是往玄覺寺送香料和油。
雪山下王仍然在那間沒有窗的偏室裡等他。
“聽說你的主人石象先來了西州?”
石阿鼠畢恭畢敬說:“王上才是我真正的主人。”
雪山下王沒有答話。
石阿鼠又說:“裴行儉近日都在召見各路將領,我也藉著石大酋長的名義邀請一些人歡飲,趁著酒醉向他們打探訊息。裴行儉見得最多的就是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