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別離(第1/2 頁)

看到姜婉這樣子，劉嬸子她們便想留給這祖孫兩個點空間，便悄然離開了，等她們看到院子在圍著計程車兵，便一個個都嚇得噤聲，不敢久留，離開後，一個個心中猜想，不知這婉丫頭是遇到了什麼，竟然跟官府有牽連。

屋中，昏黃的燭光下，李嬤嬤的樣子看著更加虛弱難受，看著淚流滿面的姜婉，李嬤嬤心中淨是不捨和心疼，“丫頭，老婆子不能再陪著你了。”

“婉兒不要，婉兒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嬤嬤你再堅持下！”

“傻孩子，嬤嬤有件事情跟你說，你要好好聽著！”李嬤嬤嘆了口氣，雙眼前似乎又看到了十七年前的那場慘劇。

“婉兒，你的孃親時名叫梁芷，是皇帝梁晟的異母妹妹，你的爹爹是靖國公世子，名叫姜黎，你爹爹當時收涼州，平南疆，功高震主，皇帝生了疑心，當時朝廷積弊深重，你爹爹想要改革軍制，因此也擋了朝中很多人的路，當時兵部侍郎，也就是如今的那周老將軍，收受了不少的賄賂，怕被揭穿，這才偽造了信件，皇帝也藉此機會，強加你爹爹通敵賣國之名。”

李嬤嬤哽咽了，曾經一度輝煌的靖國公府，卻遭此橫禍，這話她憋了十七年，終於能說出來了。

“抄家的那天，你孃親動了胎氣，便要臨盆，我當時在京中住著，聽說此事，便趁亂偷偷進了府中，婉兒，你知道嗎？”李嬤嬤老淚縱橫，“你本來應該還有一個哥哥的，但是沒保住，但也是因此，才保住了你一命啊，孩子！”

姜婉眼神悲切呆滯，從母親給自己留的信中，能感覺出來孃親並非一般人，卻沒想到，父母竟然含冤而死！

“你生下來沒有哭，因為我早就脫了奴籍，所以並不算府中之人，夫人將你託付給我，我便帶你來到了這兒。”

女子的眼淚像是要流乾一樣，這麼多的事情她還在懵著，從小嬤嬤便會跟她說父母的事情，但都是些小事，但如今這真相，她卻一時接受不了。

看著姜婉近乎崩潰的模樣，李嬤嬤心中酸澀難忍，她何嘗不知道這些事情對她會產生多大的打擊，可如今自己已到了彌留之際，又怎能一直瞞著，不告訴她這些呢？“婉兒，嬤嬤告訴你這些事情，不是讓你去報仇，你要平平安安的，這就是你爹孃對你的願望。還有，你孃親留給你的信皆是生前有所預感，特地所寫，想要留給你們兄妹的，你一定要好好收著，咳咳。。。咳咳，知道了嗎？”

說了這麼一大番話，李嬤嬤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看到她難受的樣子，姜婉趕忙倒了水，“嬤嬤，喝點水，喝點水吧。。”

姜婉的手都是抖的，如今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噩夢一般。“我，我，我會的，嬤嬤你放心。”她何嘗不知道此時嬤嬤的心思，便強撐著擦了擦滿臉的淚水。

聽到自己掛念的孩子這麼說，李嬤嬤放下心來，病痛折磨地她徹底是沒了力氣，虛弱的身體也是支撐不住了，李嬤嬤虛弱而慈愛地看著她，“嬤嬤累了，嬤嬤想睡覺了。。。”

姜婉努力收住眼眶中的淚水，擠出一個笑容來，“好，嬤嬤你睡吧，婉兒，婉兒在這兒守著你。”

姜婉把腦袋輕輕倚在窗前，直到李嬤嬤的手臂垂了下去，這才流出了早已盛滿眼眶的淚水。

嬤嬤，我會好好的，您安心走吧。

李嬤嬤走了，姜婉悲痛至極，在村中人和隨從侍衛的幫忙之下，厚葬了李嬤嬤。

以往溫馨寧靜的小院之中，再也聽不到嬤嬤的嘮叨聲，風輕輕吹過，更顯院中蕭瑟寂靜。姜婉一身孝服，淚眼看著這從小生活的院子，李嬤嬤從小便一字一句教導她，再長大了，便自己做針線活還給自己買書，閒來無事的時候還會給自己做麻煩的炙魚燒和桂花糕，下雨了，便和自己躲在屋簷下看院中跳來跳去的小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