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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看不出來，張教授心裡其實是忐忑的。

他有什麼？充足的資料？別人也有。

但是別人還有的他就不一定有了。比如寬裕的資金、足夠的實驗人手、年輕強壯的身體……

想想他這一把年紀了也算是趕上個潮流了，還敢搞科研競爭！

很多實驗室第一階段出成果後，為了證明是自己先成功的會先發表論文，免得被同領域的人搶了。但是一旦發表，這一領域的人又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都可以藉此向後發展。

目前張教授看了佈雷內的論文繼續做研究也是如此，他等於是在和霍維茨甚至更多生物學家競爭，就看誰先有成果。一旦有人先發表了論文，其他人就算是輸了。

青苗笑著眨眨眼，&ldo;您的資料比他們的都好！&rdo;

別的不敢說，資料是絕對沒問題的。他們那些人能看到未來的書嗎？張教授雖然沒能看到成果，但是他已經看到了成果的運用‐‐後世高中生都有這個練習題了！

這簡直是拿著答案倒推過程！

雖然難題還在，可是方向已經知道，不用做多餘的嘗試了！

&ldo;你還自賣自誇起來了！&rdo;張教授無奈地笑笑。這些資料確實給他幫了很大的忙，他要回實驗室正式開始做實驗了。

&ldo;教授，不要妄自菲薄，您不比他們差。就算最後慢了一步，您也是填補了國內空白！&rdo;

青苗後半句雖然是開玩笑，前半句可是認真的。張教授在戰亂年代出生，出國留過學讀過書，手上的實驗能力不差。那十年的中斷現在也因為充足的資料補了七七八八，加上一個明確的方向和堅持不懈的努力‐‐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除非是運氣實在太差，否則是肯定能出一些成果的。

&ldo;借你吉言了。&rdo;喝完了水，收拾好心情，張教授和前來接他的裴鵬飛一起走了。

他現在，要去申請經費了！

做科研的總會缺少經費，尤其是在這個國家還比較貧窮的年代。張教授卻很快申請下來經費了，惹得同事們議論紛紛。

&ldo;人家整天不在學校呆著，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還能申請到經費！&rdo;李教授酸溜溜的。

&ldo;人家有後臺唄！這可是出國留過學的高材生！&rdo;王教授語氣嘲諷。他看著領導的辦公室，口上不敢說，心裡卻大罵了一句，&ldo;崇洋媚外！&rdo;

他們都選擇性忽視了張教授拿進去的一摞資料。

這年頭，隨便翻譯翻譯外國人的文章不就行了嗎？哪裡需要查那麼多資料！

他們是不信張教授拿的那一摞紙有用的。

至於張教授，他忙的要死哪裡管得了這些紅眼病？他泡在實驗室裡一邊帶研究生一邊做實驗。他最苦惱的大概是現在連有點水平的研究生都難找！

&ldo;你們回去了把那篇《the ics of caenorhabditis elegans》找出來看一下，好好研究研究。&rdo;

&ldo;教授，全英文的嗎……&rdo; 幾個學生哭喪著一張臉，他們英語都不怎麼樣啊！

&ldo;不然呢？&rdo;張教授回頭不滿地望著他們。唉，這些學生還算是矮子裡面拔高子了！

想到實際情況，張教授還是拿出自己的借閱卡，&ldo;你們去那家圖書館看，不懂的現場查資料。&rdo;

&ldo;是……&rdo;幾個學生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含淚接過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