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紀斯年&若拉(一)(第1/3 頁)
雨夜。
紀斯年送走了抱著小狗的若拉後,眸子望著桌上處理傷口剩下的器具,失了神,亂了心。
她真的不記得他了。
十七歲那年的山頂越野賽道上。
紀斯年的輪胎打滑,遇風雪寒霜,撞上週圍欄杆,剎車莫名失靈,直衝出去,前方是雪地,幾乎沒有暫停的餘地。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擦出了血液,染了整個方向盤,雙眸佈滿血絲,極力控制著方向盤,尋找一線生機。
命懸一線之時,另一輛越野賽車直衝欄杆,用命做賭注,加速前行,極速漂移,攔在他的前方……
“呲——”
車輪滑過之處,雪花飛揚,往天上漫去,擋住了紀斯年的視線,透過朦朧,像是時光停滯。
他能看見那是一個女賽車手,眼瞳清淺,眉間皺起,緊張中透著勢在必得的決絕。
紀斯年的車子撞上了對方的副駕位,而那輛車撞上了雪地中的參天大樹。
對方的副駕位被撞出一個大坑,離主駕僅僅有十公分的距離。
她這是在用命去救他。
女賽車手像是鬆了一口氣,無所謂似的從天窗離開。
在她攀爬而上的那一瞬間,紀斯年看清了女賽車手的全臉——濃顏系的長相引人折腰,清淺的瞳色又透著純澈,曼妙的身材清瘦卻有健康的力量感,凹凸有致,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
那雙清淺的眼瞳漂亮得不像話。
她轉身之時那無所謂的擺手,像是在和他說“不客氣,舉手之勞”。
那茫茫白雪中,他看到她側身時漾出的笑,純澈又坦然,像是面對生死的從容,自由而灑脫。
於她而言,他彷彿就是她”拯救蒼生”中平白路過的“某人”。
她從天窗離開,獨自走在漫天雪地裡——在紀斯年沒從她身上回過神時。
等紀斯年走出越野車時,她頑劣似的踹了一下身旁的那棵樹。
枝葉上落下來大把的雪,將紀斯年與她隔絕,飛揚起大片白煙滾滾,那灑脫的身影像是鍍了一層光。
在渺茫的白色中,他只朦朧地看到那人身影慢慢消失,而他眨了一下眼,竟再也找不到她離去的方向。
她沒有回頭,一次都沒有。
寥寥幾眼,像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神女。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事後,紀斯年找到了妄圖暗殺他的人,卻沒有找到她。
只此一眼,便記了好多年。
這些年,他在世界各地找她,放大了範圍。
而她似乎也如初遇那般灑脫,遊走於世界各地,在紀斯年找到些許蛛絲馬跡時,便又如同神女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是自由的、不受束縛的,而紀斯年這麼多年的執著成了近乎病態的偏執,迫切地渴求神女再眷顧他一次。
他擴大了範圍,到處撒網,卻忘記收回目光,她人就在洛州。
所幸。
他剛剛應了她的請求,留了她的聯絡方式。
望著空白的對話方塊,24年來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鬆了一口氣,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撐著他送的那一把傘,背部線條優美,姿態如初遇那般,自由坦蕩。
紀斯年在祖父膝下長大,雖生在國,但骨子裡總歸是透著華夏血液,自小學習“君子之行,君子之言”,行端坐正。
父母在他年幼時參加世界動物組織保護協會,在他幼時便離家而去,鮮少能見上一面。
即使在祖父無微不至的教導下,也形成了孤僻偏執的性格。
但“君子行徑”還是束縛了他,讓他知道冒昧上前打擾不太合適。
他在書籍主頁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