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進行時28%(第1/2 頁)
真髒……青年脫去皮手套,底下的手不是藝術家的那種好看,骨節太過分明,帶著過於凌厲的殺意。
掌心有著厚繭,手背被擦破,還殘留著褐色的乾涸的血跡。
他將手伸到佈滿鏽跡的水龍頭下,任由涼水沖洗著傷口,泛著涼意的感覺侵入到傷口裡頭,如螞蟻在往裡邊攀爬。
青年不知想了些什麼,如翡翠,又如深葉一樣的眼睛抬起。穿過因為缺水而耷拉下來的灌木叢,他看見一個孩子——或許不該稱為孩子,他看起來已經足夠大了。
對方看見了他的身影,看見了他的面容,表情卻沒有任何波瀾。
那銀色的髮絲簇擁著白皙的臉,比起自己偏晦暗的銀,對方的髮色更接近新雪,讓人想起純白的、潔淨的事物。
琴酒眯了眯眼睛,狠色傾瀉而出,如一頭餓了兩天的孤狼,若被他捕捉,便將血肉分離。
然而,那坐在長椅上的男孩不為所動。別說被嚇哭或者嚇跑,他甚至沒有改變臉色,只是歪了歪頭,似乎對於琴酒突然爆發的敵意非常不解。
琴酒彼時年紀不大,對這樣大著膽子冒犯自己的傢伙還有幾分好奇,於是便撥開了灌木叢,於恰好升起的一片焰火中站到男孩面前。
他坐著,他站著。
他抬起頭去追尋那抹綠色,他低下頭輕蔑地掃視那柔軟的粉。
“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你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源見春有些無奈,難道自己註定要與黑道糾纏,哪怕穿越了,也會迅速和黑暗勢力打上交道?
他先前穿過灌木叢沒有看清,只看見一對綠色的眼珠子和隱約的白色,便以為是隻貓,所以多盯了幾秒。
沒想到,被勾引來的可不是什麼小貓咪,而是一隻兇殘大灰狼啊。
雖然這傢伙沒有拿槍,手套也在走過來時戴上了,但開槍後的硝煙氣息沒有散乾淨,太過熟悉這種氣味的源見春幾乎立馬聞見了。
他才是貓咪,聞到了魚乾。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男孩明明只是動了動鼻子,琴酒卻無端明白了他在聞些什麼。
“會開槍?”
源見春一愣,沒想到這個黑社會還挺大膽,在遊樂園這種公共場合竟然面無表情地問這種危險問題。
不過轉頭一想,也沒人盯著這邊,或許自己在他眼裡也不是個威脅,問錯了大不了直接殺死就好。
源見春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琴酒注意到了,手指微動,已經開始心生殺意。
“會。”源見春放棄掙扎,既然落地後他遇不到警察反而遇到了黑社會,說不定命該如此。
走一步看一步吧。
於是,那年年僅十八歲的琴酒,將十三歲的源見春撿走了。
好在琴酒英語不錯,兩人前期交流全靠英語,直到一年後源見春掌握了日語,為了方便在日本走動,琴酒幫他辦了身份證明。
源見春有了官方記錄的新名字——黑澤春。
但是單名一個“春”字未免有點太像女孩,所以源見春一般並不用這個名字,而是仍舊用“源見春”,不過他上輩子姓袁罷了。
至於那張跟著源見春來到這個世界的紙張,其實寫著“君度”,於是那自然成了後來源見春的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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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天君度的懲罰會不會太過了。”伏特加壯著膽子看了一眼佇立在窗邊的自家大哥——要求打二十鞭的是他,現在悶悶不樂的也是他。
伏特加不太明白這對兄弟的相處模式。
“哼,二十鞭都是便宜了他。”綠眸中凝起風暴——七年了,這是君度第一次做出出格之舉。那年他帶君度回來時,就清楚自己撿回了一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