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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這事,本該由家中的女主人來準備,可白濟遠妻子早逝,並未續弦,塗氏又出了那等事情,這才落到了她的手上。
第一次接手此事,父兄又是分外鄭重其事的託付了她,白清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好在有吳、司兩位嬤嬤幫襯著,才沒出任何問題。
待拜完了祖先,一家三口才終於難得的圍在一起,好好的吃一頓團圓飯。自白清將前世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父兄之後,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一家還真是沒團聚過。
可惜這頓飯,卻也吃得並不安穩。
午時剛過,就有門房慘白著臉,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大聲喊道:&ldo;老爺,少爺,不好了,不好了……&rdo;
白清眉頭一皺,狠狠的瞪了來人一眼,過年的大好日子裡,說話都有個忌諱,他這樣大呼小叫的喊著,莫說不吉利,旁人聽了,還以為白家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呢!
門房卻根本沒心思看她的眼色,跑進來之後便匍匐在地,悲慼的喊道:&ldo;塗家來報,親家太太今兒過了,咱們家少夫人傷心過度,沒緩過氣來,也跟著去了。&rdo;
原來,這大過年的正午時分,塗家的下人竟是身披了白麻孝衣,敲鑼打鼓的送了一口棺材到白家的正門口來,說那棺材裡裝著的,是白家的少夫人塗氏,也勿怪下人沉不住氣,這樣恐慌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某一日好好兒的出去,之後便傳話說要在孃家伺候病重的母親,然後便再無音訊,結果大過年的,就送了具屍體回來,還順帶一大群氣勢洶洶的壯年男兒。
在這樣的日子裡,塗家這般添堵,那已是擺明瞭車馬要與白家徹底的決裂了。
白澈面色驟然陰沉下來,&ldo;啪&rdo;的一聲摔了筷子,幽暗的眸子裡,閃著狠戾的光芒。他對塗家已是手下留情了,並未將塗氏所作的醜事宣揚開,這些日子裡也只是將塗氏和唐堯關押了起來,好生的折磨了一番,出了口惡氣。本來他也沒打算要他們的命,可惜塗經平此人心狠,為了宗族,竟是派了人,悄無聲氣的潛到他們白家的莊子裡,將二人給解決了。
氣恨之下,白澈便將二人的屍體送回了塗家。若是塗家聰明,就該安安分分的來報喪,他也不吝惜一個給她一個死後的體面。如今這般鬧騰,是以為他白澈好欺負麼?
白濟遠卻完全不以為意,只斜著眼,瞥了他一下,舉起杯來,飲盡杯中佳釀,這才慢條斯理的對門房道:&ldo;她既死在了塗家,哪有送回我白家的道理,傳了話下去,我兒的休書,不日就會送返塗家。&rdo;他們既不要臉,他又何必給他們做臉呢?
白家本就出自鄉野間,白老太爺做跑海商人起家,白家曾經的當家主母還是江湖出身,對這些所謂的名聲本就不甚在意。可塗家不同,他們是百年的書香世家,尤其看重名聲,既然他們都能豁出來鬧一場,白家倒也樂意奉陪。
塗氏一眾男兒手持兇器衝進來的時候,正巧聽見這氣人的話,當即氣惱非常,紅著眼大吵了起來。言辭之間,極盡惡毒之能事,將白家罵成了不仁不義之輩。
白清看著那群手持棍棒的人,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本書中的描述。
【塗家人素來護短,聽得拼死跑回塗家的齊媽傳話,說塗解語被白澈軟禁起來,並揚言要在白清的墳前活剮了她獻祭,當下火冒三丈,糾集堂兄弟數十人,手持刀劍棍棒,一路砸打,終於闖入了一片縞素的白家,將她解救了出來。此時的塗解語,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樣。自家好好的姑娘,嫁到白家卻被如此折辱,塗氏兄弟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一怒之下,衝進了靈堂,見東西就砸,厚厚的棺木被破壞,面目猙獰的白清&ldo;嘭&rdo;一聲滾落在地,被數人架住,不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