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爭吵(第1/2 頁)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虞溪晚實在是忍受不了身上這股血腥味,而這次他們住的山洞不遠就有一條小溪流,他想要去清洗一番,但鹿雲松不允許。
鹿雲松的理由很簡單,夜裡水涼,虞溪晚傷還沒好,萬一受涼加重傷情得不償失。
剛開始鹿雲松還好聲好氣的勸導,但他怎麼說虞溪晚都不聽,失憶後他的心情本就煩躁,加上幾日的盲目奔波,再好的脾氣也被消磨乾淨了,便對虞溪晚冷聲說了句:“你若是非要去,此後我不會再管你。”
這句話,直直的扎進了虞溪晚心中。
他在大理寺受的鞭刑,閻王閂,都是那些獄卒為了討好鹿雲松乾的,他被虞知節滅口,是因為他說出了虞知節對鹿雲松的心思,總的來說,現在他遭受的一切,和鹿雲松有些莫大的關係。
要不是自己有傷在身,哪兒輪到鹿雲松在這裡對他指指點點。
虞溪晚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恨,言語十分尖酸刻薄:“不想管我就別管我了,你堂堂鹿家大公子,跟我跑到這荒山野嶺吃苦,真是委屈你了!”
鹿雲松沒想到自己的好意會被他這麼說,也來了氣:“我沒有這麼想過,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哈,我無理取鬧?”虞溪晚嘴角掛著譏誚的笑:“你心裡難道不是這麼想的?現在又在裝什麼?”
鹿雲松臉色驟變,語氣冷的嚇人:“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虞溪晚仗著鹿雲松失憶,可勁兒的胡說八道:“我相信你,我倒是想要相信你,你自己看看我這一身傷,這就是我相信你的代價,你看我還有那個命去相信你嗎?!”
鹿雲松語氣一滯,一股無力感席捲全身。
他沒有記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虞溪晚弄了一身傷,這是他無法辯駁的事實。
他閉了閉眼,嗓音乾啞:“雖然不知道當初我到底在做什麼,但讓你受傷確實是我的過錯,這點我很抱歉夜裡的水太涼,我怕你身體受不住才不讓你去的,你要實在想去,那就去吧。”
頓了一下:“你放心,在將你身上的傷治好之前,我不會丟下你。”
說完不等虞溪晚回答,鹿雲松轉身離開了山洞。
山洞裡頃刻安靜了下來。
虞溪晚憤怒的情緒戛然而止,他都已經想好鹿雲松被他氣走後怎麼過了,怎麼突然就道歉了?
虞溪晚將兩人的對話回憶了一遍,頓時就明白了。
又是那該死的責任心。
他覺得好笑,世人那個不是利來利往,怕也只有鹿雲松才會如此刻板。
想清楚後,虞溪晚便將鹿雲松拋之腦後,慢吞吞的走向小溪流,相比病情加重來說,他更加不能接受現在一身味道的自己,更何況,他不覺得自己的身體這麼弱,只是清洗一番,怎麼可能會受涼。
虞溪晚選了個不湍急的地方,在這大山裡面,根本不擔心會有人來,他褪去衣物,只穿著一條褻褲,踩著鵝卵石,走進了溪流中。
虞溪晚骨子裡是愛乾淨的,清洗時特別仔細,光是一雙手就上上下下搓洗了十來遍,等他全部洗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現在沒有多餘的衣裳,他只能繼續套上那套破爛的舊衣,不過身體清洗乾淨,他十分滿意,可以忽略這點小瑕疵。
等虞溪晚再慢悠悠走回山洞時,鹿雲松已經整理好情緒回來了,坐在火堆邊上,不知想些什麼。
虞溪晚是個小氣的人,儘管剛剛鹿雲松已經對他道歉,他還是覺得生氣,所以只是看了鹿雲松一眼,準備走到裡面去睡覺。
“過來。”鹿雲松道。
虞溪晚沒動,眯起眼睛看他。
“頭髮這麼溼就去睡覺,你是真不怕傷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