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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那就是達靼人?&rdo;燕不離不解的問道,&ldo;就一匹狼你怕什麼?&rdo;
話音剛落,腳下的地面忽然起了輕微的震動,站在沙頭上的達靼騎手揚手展起一面黑頭鷹旗。在他的背後,地平線漸漸化作一條血線,數以千計的人馬如紅色巨浪般越過戈壁傾瀉而下,迅速的向這邊湧動而來,轉瞬就將整片坡地染成了醒目的鮮紅色。
這便是大漠之中最可怕的血cháo。
&ldo;臥槽兒子略多啊。&rdo;燕不離受到了驚嚇。
河不醉提氣掠身飛奔過來,拍著駱駝的屁股道:&ldo;我攔住他們,你趕緊走,進了白沙堡就安全了!&rdo;
閃電瞪了他一眼,依然是慢條斯理的抬掌落地,淡定而優雅。
燕不離哭笑不得:&ldo;我還是自己下來跑快點兒再說你一個人也攔不住那麼多啊。&rdo;
&ldo;達靼人不會將後背暴露給敵人,後背受敵是奇恥大辱。只要我不倒下,他們就不會追你。&rdo;河不醉拔劍出鞘,猛的刺中了閃電的屁股。
&ldo;這怎麼行?你會死誒我靠!&rdo;燕不離尚未說完就被身下狂奔的坐騎帶出了十丈開外,一人一駝眨眼就消失在了沙丘的盡頭。
閃電第一次跑出了閃電的速度
河不醉轉過身,望著洶湧而來的紅色人cháo深吸了口氣。
生死關頭,還是動動腦吧
他執劍在手,飛身而起,劈劍將迎面而來的騎兵斬下馬,將對方的黑頭鷹旗奪在手中,胡亂揉作一團,墊在了臀下。
這尼瑪的,自家帥旗讓人當成了屁墊,還能不能好好打仗了?達靼軍團頓時被戳中了爆點,馬蜂炸窩一樣紛紛怒喝著沖他襲來!
河不醉當即調轉馬頭疾馳而走,引著敵人向側面的戈壁奔去。直驅而下的血cháo生生拐了個大彎,如同一條翻滾咆哮的紅色泥流,緊綴著最當前的一騎奔騰而去。
馬上的人知道,這個方向的終點,戈壁的另一側是懸崖。
耳邊響起了箭矢刺破空氣的聲音,背上傳來一陣劇痛,身後的怒罵越來越近,眼前已經漸漸發黑。河不醉緊咬牙關保持著清醒,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也不能停。這裡多拖延一刻,燕不離就多一分生機。
&ldo;殺人者人恆殺之。&rdo;恍惚之間,腦海里再次響起那個女人的聲音。
對方一襲白衣,攬著酒罈坐在黃泉殿頂,回過頭沖他微微一笑,&ldo;河不醉?來得正巧,陪本座喝一杯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會醉&rdo;
他當然會醉。醉到她為了別人自盡都不願相信,醉到那具皮囊換了個人都不願看清。
馬兒高高騰起,如飛鳥般躍向湛藍的天空
這樣也好。
殺手的一生,麻木而無趣。他活得剋制,愛得隱忍,痛得清醒,直到如今才算解脫,終於能和父親一起,長醉於同一片黃沙之下。
英雄彈淚卷蒼刃,白骨埋風咽笛聲。劍可無情笑滄海,何人不醉紅塵中?
閃電哀鳴一聲,屈膝跪倒在高大的灰色城門前。
燕不離狼狽的從駱駝身上滾下來,腹中登時傳來一陣劇痛。這一路馬不停蹄的逃亡顛簸,終究還是動了胎氣。
身後的追兵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被城牆上的呼喝聲喊退了下去。駐守塞北百年未失的白沙堡,終究不是他們千百遊騎可以放肆的地方。
&ldo;這位小娘子,你怎麼樣了?&rdo;城門大開,一隊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首領打扮的漢子俯身問道。
&ldo;不、不怎麼樣。&rdo;燕不離捂著肚子顫聲道,&ldo;我可能要生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