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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人很快告辭了,吳家的人在廟裡也沒呆多久就回去了。
晚上的時候歐陽氏就見了紅,好歹請了太醫把胎給保住了,只是這次要徹底的靜養,連床都不能起了。
劉氏也有些暗暗埋怨老太太,實在沒事找事,可這話她樣的牢騷她又不能跟吳憲發,只得跟吳憲說另一件事:“戒嗔大師說咱們家九丫頭日後貴不可言……指的是……”
“唉,你不必多想了,無非是知道九姑娘是你的老閨女,說些好聽的,想多要些香油錢罷了。”
“若是如此就好了,貴不可言可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劉氏嘆道。
“咱們又不指望藉著裙帶關係當外戚,誰也不能逼著咱們送閨女進宮,有什麼好煩的。”吳憲說道,大齊朝外戚雖然不像前明那樣只能被榮養,可也好不到哪裡去,文官都不愛送女兒進宮。
“嗯。”劉氏卻仍覺得心神不寧的。
吳怡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洗一洗就準備睡了,卻見丫環們你推我我推你的像是要有話對她說似的。
“有什麼事說吧。”
最後還是被丫環們稱為紅大膽的紅袖站了出來,“回姑娘的話,如玉姐姐好像看見秀兒姐姐跟一個年輕的和尚躲在角落裡說話了,秀兒姐姐還把一個包袱交給了那和尚。”
“什麼?”這事可大可小,和尚也是男人,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若是真有什麼……這事就大了,不光是秀兒,連吳柔也不見得扛得住。
“去年七姑娘說要去廟裡住一陣,住的就是法華寺。”侍書說道。
“你們都知道了?”
“如玉看見了就告訴了侍琴一個,侍琴告訴了侍書,奴婢耳朵尖,在旁邊聽到的,奴婢們想著這事還得告訴姑娘一聲兒。”
好麼,四個人都知道了……要是再傳兩天估計全吳府的人都知道了,“我之前怎麼跟你們說的?第一宗就是嘴要嚴……”
“奴婢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說也沒有外人……”年齡大些的丫環們都低下了頭,只有紅袖敢說話……
“好了,下次遇上這種事不要亂傳,女孩子名節的事可是大事。”
“是。”四個人趕緊福了一福。
“如玉,你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有沒有看見你?”
“回姑娘的話,奴婢覺得沒有。”
“侍書,你跟秀兒熟不熟?”
“還算熟。”姑娘們的一等大丫環就那幾個,彼此之間相處的機會也多,吳柔失勢之後秀兒又特別愛討好吳怡的丫環們,侍書跟她也算是有一些交情。
“侍書,你明天詐她一詐,看看她怎麼說。”
吳怡其實不是怕秀兒出事,她怕的是吳柔出事,吳柔這一年太安靜了,安靜的不像她了,吳怡總覺得秀兒這事不簡單。
雖然本朝罷黜朱理學說,獨尊王明陽的心學,但是上層女性受到的束縛卻沒有少多少,吳柔若是出事了,受連累的是一家子的女眷。
吳柔跪在佛前,一顆一顆的撿著佛豆,每撿一顆都要念一聲佛謁,她穿著石青色的褂子跪在那裡,竟真的像是心如死灰了一般。
“姑娘……”秀兒掩了佛堂的門,“姑娘,冬梅被我打發走了,壽嬤嬤也睡了。”
吳柔停了撿佛豆的動作,改跪為坐,“跟我說說,覺新師傅說什麼了?”
“覺新師傅說替姑娘買的地已經買妥了,寄在一位居士名下,他只說是替自己買的,那個居士也就信了。”秀兒說道。
“地契呢?”
秀兒從懷裡掏出來一張地契,吳柔仔細看了之後揣進了懷裡。
自從發現吳府的人厭棄了自己,姨娘不是自己的依靠,靠著吳家的施捨活著或者默默接受命運的安排不是吳柔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