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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承祖躺在床上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已經兩天了,香枝自那天離開之後就被老子娘關在家裡繡嫁妝,只等著出嫁,笑微被太太調到了針線房,雖然來了個琥珀他卻並不想親近,他有的時候想著他永遠都不長大就好了。
長大了責任什麼的就一點點的壓到了他的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不知道香枝對自己意味著什麼,卻只知道香枝走了,整個院子裡都像是空了一樣,他的心也跟這院子一樣空空蕩蕩的。
他甚至想過要去香枝家見見香枝,可是香枝是因為私相授受被趕出去的,若是他再去了,香枝就不用活了。
香枝啊香枝,你怎麼那麼傻呢?你若是不傻……不傻又能怎麼樣呢?
吳承祖生平第一次知道對女孩動心是什麼滋味,明白這滋味的同時,也知道了失去是什麼滋味。
笑眉端了碗飛龍西洋參湯來,“大爺不愛吃飯,好歹喝點湯。”
吳承祖卻連眼都懶得睜,“放那吧。”
笑眉張了張嘴,卻也什麼也沒說,又過了一會兒琥珀進來了,身後跟著了一個端了食盒子的小丫頭,“大爺,四爺和五姑娘在花園的暖閣裡烤肉呢,特意送了些給大爺嚐嚐。”
“他們兩個有心了,替我謝謝他們,賞這小丫頭一把錢。”吳承祖強撐了起了身說道。
“是。”那小丫頭正是紅袖,紅袖不懂為什麼大爺大白天的要躺著,說是病了吧,院子裡也沒有藥味兒,她還是搞不懂大宅門裡的人,笑眉開了錢匣子,隨手抓了一把銅錢給紅袖,紅袖趕緊接了。
不懂就不懂吧,反正工錢不少賞錢也多,她不懂就對了。
國喪、吳柔受折磨
吳怡的烤鹿肉被長輩們歸結為小孩子的胡鬧,正月裡孩子們在一起玩一起也沒什麼,所以身為長子的吳承祖、嫡次子的吳承宗都沒有出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正月十三那一天請來了戲班子,在花廳裡擺了宴,又請了說書的女先生,正式替吳鳳慶祝生日時,果然所有人都來了。
就連吳老太爺和吳憲都到場了,男人們的宴席擺在外間,老太太領著兒媳和孫女們把宴席擺在裡間。
這樣的宴會一直持續了三天,一直到十六那天公孫家的禮物和馬車來了,接走了公孫良和吳鳳。
吳鳳走的時候臉圓了,眼睛也亮了,有的時候心裡的那個結開啟了,要比補藥還管用。
等到她回家她會發現家裡多了一對庶出的小叔和小姑,還有一個千嬌百媚的老姨娘。
為了懲罰媳婦的魯莽和不守規矩,公孫太太命公孫守把外室接回了家,公孫良從此不再是公孫家大房的獨生子。
出了正月,吳憲任命的小道訊息傳來了,據說是要留京,留到哪裡,是升還是降得繼續聽訊息。
原本在正月裡忙著四處應酬的吳憲乾脆不出去了,閉門讀書,顯示自己的淡定。
吳承祖收拾自己的情緒,也在坐堂先生老進士王先生的輔導下開始閉門讀書,等待春闈,這一年是他第一次下場。
堅持留在揚州讀書的吳承平來了封信,說先生說他功底不夠紮實,要留他在書院讀書,不止今年的春闈不讓他參加,三屆之內不准他下場。
劉氏收了信之後,跟吳憲簡單商量了一下,吳憲親自執筆回了封信,問了吳承平的身體如何之類的,又捎去了幾百兩的銀票,準了他暫不下場。
這些對於吳怡來講都是背景資料,對她也對女孩們影響最大的是——女先生來了,安親王妃親自在正月裡遣出宮的宮女裡挑的供奉也來了。
女先生一共三個,姓黃叫黃娘子的主教書畫,據說她也是書香門弟出身,只是命不好守了寡,又不想改嫁,仗著一身才學在富貴人家教女眷書畫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