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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風吹過,把放在書桌上的畫作吹落在地上。虞笙彎腰撿起,正巧對上了畫中人的眼睛,心口微微有些發熱。再忍忍,以後的熱潮期,就有晏未嵐陪他一起度過了。
虞笙一直被姜畫梅逼著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直到翰林圖畫院考試的前兩天,他才得以解脫。這兩天虞笙不敢偷懶,都在為考試做準備。考試當日,虞策特意向官署告假,和虞麓一起送虞笙去考場。
和上回科考不同,參加翰林圖畫院考試的人沒有那麼多,虞笙很順利地到達了考場。虞麓顯得有些擔憂,握著虞笙的手道:「二哥,你的手……真的沒問題嗎?」
虞笙笑道:「盡人事,聽天命。今年不行,還有明年。」
虞麓知道自家二哥天性樂觀豁達,凡事都看得很開,他很羨慕,想學卻學不來。「二哥,謝謝你。」
「哎?謝我什麼?」
虞麓一臉誠懇道:「你和未嵐表哥的婚事,根本無須這般麻煩。你都是為了我,才隱藏身份至今,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虞笙被說得不太好意思,用手指抵住了額頭,道:「我也不盡然是為了你。你想想看,要不是我以常人的身份示人,早就被迫嫁給那些皇室貴族了,更不可能參加今日的考試。麓麓,你不欠我什麼的,你大膽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虞麓笑了笑,堅定道:「二哥,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虞笙下了馬車,四處張望起來,虞策知道他在找什麼,道:「南邊戰事正是緊要關頭,未嵐這幾日都奉命留宿宮中,日夜待命,分身乏術,不會來見你的。」
虞笙小小的有些失望。他安慰自己,他和晏未嵐馬上就要結婚了,以後他們天天都能見面,也不在乎見這一面兩面的。虞笙正要入考場,忽然聽到有人在喚自己:「虞二公子!」
虞笙見到來人,眼前一亮,「杜馬?!你們七少爺呢,他也來了嗎?」
杜馬搖搖頭,「七少爺還在宮裡,他讓小的把這個送給您。」杜馬從懷裡掏出一方錦帕遞給虞笙,虞笙迫不及待地開啟,「這是……平安符?」
「七少爺說這是他當年南下潯陽時您替他求來的,他這些年一直帶在身上,才能多次化險為夷,死裡逃生。現在他把這枚平安符還給您,您只要帶著,定能給您帶來好運。」
虞笙看著那半舊不新的平安符,傻笑道:「他居然也這麼迷信。」
虞策催促道:「考試差不多要開始了,笙兒快些入場罷。」
虞笙將平安符收好,看著虞策和虞麓,自信滿滿道:「我去了。」
翰林圖畫院的考試只有一場,且形式單一,都是為看題作畫。今年的題目是一句對偶佳句——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虞笙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春雨微微,一個玄衣少年站在落英繽紛中,人面桃花。
虞笙微微一笑,在紙上落下了第一筆。
九月,暮秋。酷暑退,秋風清,落葉聚還散。九月初一這日,國公府內一片艷紅,從門口到新房都鋪上了紅棉地毯,窗上貼著喜字,連樹上都披著胭脂紅的紗幔。
晏未嵐坐在院落中,正與莫問歸樹下對弈。莫問歸一計黑子落下,道:「該你了。」
晏未嵐垂眸看了一下棋盤,把手中白字輕輕扔進棋盒中,「我輸了。」
莫問歸從旁邊抓了一把蠶豆,一個一個往嘴裡扔,「你如此心不在焉,不輸才怪。你在擔心什麼,難不成還怕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
晏未嵐望著窗上的大紅喜字,「我只是在想,我做了那麼多壞事,什麼時候會來報應。」
莫問歸扯了扯嘴角,「你除了殺兄害父,謀朝弄權,玩弄人心,手上還有幾條人命之外,也沒做什麼壞事啊,老天不會對你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