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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竹大喊:「大夫!快請大夫!」
白惜容撲到晏奉驍身旁,顫聲道:「驍郎,你別嚇我……」
一夜的兵荒馬亂之後,夏氏和晏奉驍相繼病倒。滿目瘡痍,體無完膚的晏其嵐則被送到了無人居住的後院,等候發落。
晏其嵐到底是貴妾之子,姜知竹還是請了大夫給他醫治。但是晏奉驍下手實在是狠,他傷得太重,只剩下了半條命,整日只能趴在床上,稍微動一下都疼得要命。
門被開啟的時候,晏其嵐習慣性地叫起來:「父親!我是冤枉的!我要見父親,讓他來見我!」
來人緩步走到晏其嵐跟前,擋住了外頭的陽光,「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晏其嵐艱難地抬起頭:來人一襲白衣,容顏如春光一般耀眼,微微一笑,宛如天神——但在晏其嵐眼中,此人就是一隻披著美人皮的惡鬼。
「老七!」晏其嵐咬牙切齒道,「你來這裡做甚,是來看我笑話的嗎!你給我滾,滾!」
晏未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極冷,「五哥,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路邊的喪家犬都不如。」
「晏未嵐,你少在那得瑟!我當日就該用鞭子抽死你!」晏其嵐很恨道,「你等著,等我見到了父親……」
晏未嵐漠然道:「你見不到他了。」
晏其嵐愣了愣,「你他孃的什麼意思?!」
晏未嵐彎唇一笑,「五哥,你該換藥了,我來幫你罷。」
晏其嵐頓時如臨大敵,「你要作甚!你敢過來!」
晏未嵐粗暴地把意圖往角落裡躲的晏其嵐扯到跟前,不顧他的掙扎強行拆開他身上的布條,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隨後,他拿出一個黑色的陶瓷盅,開啟盅蓋,遞至晏其嵐眼下。
「五哥,你還記得這個小傢伙嗎?」
「這、這是……」晏其嵐瞪大眼睛,身子抖若篩康,「不,你拿走!快拿走!」
晏未嵐一手拿著陶瓷盅,一手抓住晏其嵐的下巴,笑容明媚,「這是五哥當初送我的,現在就將它還給五哥了。」
……
晏未嵐回到院子時,身上依舊纖塵不染。啞奴打好水給他淨手,十九拿著一個信封走了過來,「少爺,這是虞府的迷糊送來的。」
晏未嵐洗淨手,用帕子擦乾,接過信封拆開。
與其說這是封信,不如說是畫。虞笙的畫一如既往的簡單明瞭,風格獨特。在畫上,小虞笙頭戴寫著「我要見未嵐」的頭巾,嘗試從虞府的前門,後門,側門,甚至翻牆出去,但都被姜畫梅抓了回來。最後一幕裡,姜畫梅一手拎著不斷扭動的虞笙,一手叉著腰,盛氣凌人道:「你再敢跑去晏府,我就打斷你的腿!」
小虞笙流著麵條一般寬的眼淚,「未嵐,我娘不讓我和你一起玩。」
晏未嵐眼中染上笑意,十九好奇道:「少爺,信上說了什麼呀?」
晏未嵐道:「他說,他母親不准他來看我。」
十九撇了撇嘴,「上回虞家夫人和咱們夫人吵得那麼兇,她現在肯定不想理咱們。」
晏未嵐注視著「小虞笙」許久,道:「準備點材料,我做些點心,你替我送去虞府給他。」
晏奉驍昏迷數日後總算醒了過來。大夫說他飲酒過度,又急怒攻心,傷了身子底,日後必須好生靜養清心寡慾,戒油戒酒,才能恢復往日的三四成。
幾日後的一個晚上,晏其嵐在後院裡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他的死狀及其慘烈,身上布滿了膿包和腐爛了的鞭痕,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地方。姜知竹得到訊息後,特意來看了他一眼,當下就沒撐住吐了出來,接下來幾天都沒有胃口吃飯。
夏氏傷了腦袋,又聽聞兒子慘死的訊息,又哭又笑,嘴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