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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點點頭,裝模作樣地叮囑:「那你得輕點,老七這細皮嫩肉的,重了恐怕受不住啊。」
晏其嵐看向晏未嵐,笑道:「娘放心,兒子心裡有數。」
晏府的家法是一條特製的長鞭,大約有馬鞭的三倍一樣長,輕輕一抽就能在人身上留下鮮紅的痕跡,一般是用來懲罰犯了錯的下人。
晏其嵐拿著長鞭走近晏未嵐,似笑非笑道:「老七,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晏未嵐抬眸看著他,「換一個地方。」
「哦?」晏其嵐揚起眉,「你想在哪裡?」
「哪裡都行,不要在我的院子裡。」
晏其嵐轉了轉眼珠,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得再加十鞭,成不成?」
雪漸漸大了起來,落在地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天,虞笙睡得很安穩。
第34章
夏氏和晏其嵐出完氣後, 神清氣爽地回到院子裡。想起晏未嵐方才隱忍不發的表情,夏氏諷刺道:「老七怎麼打都不出聲,還真是個硬骨頭。」
晏其嵐冷哼一聲, 「我倒要看看, 他能硬氣到何時。他以為算計得我們母子失了父親的寵愛, 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他怕不是忘了,娘你可是出自安定後府, 是晏府唯一的貴妾, 夫人不在, 你就是當家主母,他區區一個娼妓之子,還妄想爬到我們頭上去?簡直做夢!」
提到失寵一事,夏氏的臉沉了下來, 「你父親那邊還是得想想法子, 他如今正被新入府的小蹄子迷得神魂顛倒, 再這樣下去, 我們母子真的要被他拋到腦後了。」
晏其嵐安穩她道:「這些年入府的姨娘還少麼?哪個不是得意了幾天就失了寵。父親就算不看在你們多年的情分上,也會看在外祖家的臉面上, 和娘重歸於好的。」
夏氏稍下心安, 笑道:「你說的, 倒也在理。那新來的姨娘除了年輕有幾分姿色還能有什麼,娘才不怕她。」
虞笙醒來的時候, 屋內空無一人, 雪不知下了多久, 外頭已經白茫茫的一片。虞笙穿好衣服下了床,喊了一聲:「未嵐?」
無人應答。酒壺裡的屠蘇酒完全冷透,天色也暗了下來,虞笙忽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虞笙聽見門外穿來一絲響動,眼睛一亮,「未嵐!」
晏未嵐換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臉色蒼白如紙,眼裡的溫柔一如既往,「你醒了。」
虞笙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怎麼睡過去啦。未嵐,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晏未嵐微微後退了半步,躲開虞笙的觸碰,「我只是有點累了。」
「哦哦,」虞笙沒有多想,「那你趕緊休息,天快黑了,我也得回府了。」
晏未嵐輕輕點了點頭,「十九,送虞二公子出府。」
虞笙隱約覺得晏未嵐有些冷淡,但他也沒多想,道:「那我們就等上元節再見,好不好?」
晏未嵐愣了愣,這才想起上元節是虞家兩位少年公子定簋的日子。「我嫡母未必會帶我去。」
虞笙滿不在乎道:「你管你嫡母幹嘛,是我邀請你的。」
晏未嵐揚唇笑了笑,「好,我會去的。」
晏未嵐目送虞笙,後者一離開院子,他就像失去了支撐,跌坐在椅子上。啞奴忙過來攙扶他,手才碰到他的背,感覺到一片溫熱,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衣服已經被血浸透了。啞奴急得啊啊直叫,晏未嵐強忍著疼痛脫下衣服,只見他原本白皙如玉的背上布滿了鞭痕,每一鞭都抽得極狠,不少傷口正在滲血,萬幸的是沒有傷到筋骨,疼雖疼,但至少沒有性命之虞。
十九送完虞笙回來,見到自家少爺遍體鱗傷的樣子,眼眶瞬間紅了,「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