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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的年輕人雙眉緊蹙,好像噩夢纏身,暈也暈不安生。
房間內暖氣很足,陸非辭的手腳卻都是冰冷的。
狐狸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滿腔憐愛都不知道要怎麼發洩。
他輕手輕腳地將人攬進懷裡,卻依然感覺心頭空空的。
&ldo;別怕,我在……&rdo;
他不知道陸非辭夢到了什麼,或許與與生俱來的魔魂有關,或許與同胞們刀劍相向的敵意有關。
無論哪種都不是他的錯,卻要他承受這樣的懲罰。
他多想用九條尾巴將人嚴絲合縫地保護起來,想鑽進他的識海內為他驅散黑暗,想讓任何人都傷害不到他。
可現實卻是,他無法替他分擔哪怕一絲一毫的痛苦。
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與無奈油然而生,狐狸垂下腦袋,死死地咬住了唇。
蒼白的冬日陽光透過窗戶灑向室內,正午時分,望眼欲穿的狐狸終於等來了白澤。
白澤一入門就說:&ldo;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好像已經暴露了。&rdo;
他來的路上發現四周都是通靈者,多半是察覺到了狐狸的氣息,正在附近進行搜查。
這樣下去,抓住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ldo;我知道,你先去看看阿辭!&rdo;狐狸急忙拉他過去。
沈不歸曾笑稱白澤為&ldo;萬事通&rdo;,因為他懂的會的確實很多。同樣是上古大妖,當狐狸在青丘睡大覺時,白澤就在他的隱之結界裡博覽群書,隔三差五還去人間轉轉,知識和閱歷都頗豐,直到近百年來覺得人世發展太快,世人也多浮躁,這才退隱山林,開始了真正的隱居生活。
沈不歸的醫術有一半是跟他學的,他本人的醫術更不必說。
然而當他搭上了陸非辭的脈搏,向來沉靜如水的面容卻微微一怔,眉頭幾不可見地動了動。
&ldo;怎麼,情況不好嗎?&rdo;狐狸屏息凝看著白澤,生怕他說出一個&ldo;不&rdo;字來。
&ldo;不是不好,而是出乎意料的還算穩定。&rdo;白澤回答說。
狐狸鬆了口氣:&ldo;那他為什麼還不醒?&rdo;
&ldo;對方畢竟是魔神的一縷殘魂,他能不被吞噬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能否重新奪回身體的主動權,關鍵還要看他自己……我只能盡力幫一幫他。&rdo;
狐狸用力地點點頭:&ldo;多謝。&rdo;
白澤開啟他的乾坤箱,取出了許多瓶瓶罐罐和法器靈符,開始幫陸非辭壓制魔魂。
從日上三竿到日落西山,狐狸一顆心七上八下地懸在半空,像是產房外焦急等待妻子臨盆的丈夫,腹熱心煎,十分難熬。
經過小半天的努力,陸非辭終於從翻來覆去的噩夢中平靜下來。
緊蹙的眉心漸漸鬆開,少年模樣安詳,彷彿陷入了深度的長眠。
白澤收了東西起身:&ldo;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還要看他造化。他現在這個狀態不影響趕路,你們最好儘快動身,遠離首都。&rdo;
&ldo;我知道。&rdo;狐狸走上前去,專注地盯著陸非辭的側顏。
白澤問:&ldo;你們打算去哪?&rdo;
&ldo;還能去哪?&rdo;狐狸苦笑。
人世間天大地大,卻沒有他們容身的地方。
&ldo;我帶他回青丘。&rdo;
&ldo;也好。&rdo;白澤點點頭,&ldo;可就算是青丘仙境,也抵擋不住血月來襲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