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續絃、沖喜。(第1/3 頁)
哐當!
廁所門被暴力掀開。
二房東拉姆心頭一揪,飆出印度語:“這門有多貴你們知道嗎!”
四個身著中式盤扣深青色打手衣的男人,將過道堵得嚴嚴實實。
程墨眼睫快速撲扇,繞著兩根麵條的筷子墜地,砸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為首那人,嘴邊掛著詭異的笑容,道:“小小姐,好久不見。”
眼前之人和自己結下四顆種植牙的血海深仇,程墨當然記得他。
他是程家家主程榆汌親信之一,是程家養了多年的打手頭子。
華子扎著近年在男性生物間興起的an bun丸子頭,半邊頭皮剃出祥雲圖案,乍一看以為他走國風藝術路線。
無限膨脹的肌肉撐開布料,落程序墨眼底,活脫脫一棉繩束緊的粽子。
幾年前,華子奉命將她從寧城轟走。
剛讀完高一的程墨像只破爛麻袋一般,毫無尊嚴地被程家隨意丟棄。
不過他得到了報應。
程墨在心裡可著勁兒詛咒他。
華子帶著她剛開上高速沒多久,撞上一輛運豬車,擋風玻璃飛了,華子和二師兄親密接觸,繃斷四顆牙——豬吻的代價有點高,一顆種植牙兩萬。
往事不堪回首,華子聲名掃地。
華子恭敬不足,不屑有餘:“小小姐,請隨我回國一趟。”
程墨冷著眼:“理由?”
華子的鷹眼掃到擱在小床上的破屏手機,程家的新聞足夠醒目。
“那理由還不夠?”他揚起調子,身上帶著在程家從未露過的狂。
程墨迎上他的眸子,不卑不亢,反詰道:“奔喪?我跟程家沒任何關係了。”
幾年不見,她身上的刺越來越尖銳。
華子掃了一眼廁所,沒拖把沒利器,他才不會像以前那樣怕她。
“程墨,”他食指擦過門牙,再擦過側切牙,“你不跟我們走,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四顆種植牙的仇,他早晚得報!
程墨個子不高,聲音卻鏗鏘有力:“信你還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
幾人上前幾步,高大的身影將程墨牢牢疊住,這是一種生物位格上的天然差距。
二房東拉姆舉著滅火器,“我已經報警了!”
對峙數秒。
程墨的目光勉強從人群縫隙裡探出,感激地鎖定拉姆,“拉姆,我得回國一趟。我的房間,你幫我保留。”
拉姆手裡一鬆,臉上肌肉雪崩般塌陷,“o,要我幫忙,你儘管說。”
程墨靜了半秒,開口:“能借我一個保溫飯盒嗎?”
眾人:“?”
魁北克,國際機場,私人飛機停機坪。
一架定製噴漆的灣流g650準備起飛。
身形高大的男人們排成兩列,列隊中間是一個年紀極輕的女孩子。
在舷梯迎接的空乘好奇地打量她。
能讓程家動用私人飛機遠赴楓葉國接回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蓬鬆捲曲的長髮如洇開的黑墨般散開,遮住巴掌大的小臉,卻遮不住亮如星辰的雙眼。
她踏上舷梯,風將髮絲吹向兩邊,鬢角彎成括弧。
遠處是大片輕紅色的晚霞。那張瑩白色的小臉在晚霞映襯下,宛若盛放的芙蓉。
空乘只看她一眼,便再也挪不開眼。
女孩子美得太犯規,空乘的心臟被她一箭射穿。
空乘推出精緻的餐食,“程小姐,翡翠鵝肝凍、白松露海膽焗花蝦——”
程墨抱著保溫飯盒,“我帶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