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陳金魚要子(第1/2 頁)
“哎,你這是做什麼?咋還倒騰起這些竹簾子了?”
“籲~我想把今年這些新剪下來的羊毛洗乾淨,給孩子們每人做一塊羊毛墊子。
東方現在都初二了,給他也做一塊,做好了我給他寄到二叔家。
冬雪也馬上要上初中了,住校冷,得做厚一些。
那兩個小的就先給他們存下吧。我怕,我這身體,現在不做,以後就做不動了!”
沈蘭的手輕輕撫過那些潔白的羊毛,眼神中滿是溫柔與不捨,彷彿在這羊毛間編織著對孩子們的牽掛與愛意,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洩露了她內心深處的隱憂。
陳家柱的話如同沉重的石塊,落入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漣漪,讓兩人之間陷入了一陣沉默。
自陳老大去世後,陳家柱就像一棵被歲月侵蝕的老樹,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如今,那惱人的咳嗽聲已成了他生活的常客,每一陣劇烈的咳喘都像是要將他肺中的空氣全部抽離,讓他喘不上氣來,這更是成了一種令人揪心的常態。
尤其是在那乍暖還寒的春天和寒風凜冽的冬天,這兩個季節對陳家柱來說就像是兩道難以跨越的坎。
漫漫寒夜,他基本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每到半夜兩點,那如鬼魅般的窒息感便會準時襲來,硬生生地將他從睡夢中憋醒。
他只能掙扎著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然後跪趴在枕頭上與無形的病魔進行一場艱難的拔河比賽。
甘草片、氨茶鹼、地塞米松片,這幾樣藥成了他每日生活的“必修課”,一天三頓,按時服用,可也僅僅只能在他那被病痛折磨的身體上,輕微地起點作用,暫時緩解一下那無盡的痛苦。
沈蘭看著丈夫那日漸消瘦、被病痛折磨得失去了往日光彩的面龐,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她走上前,輕輕地為陳家柱拍了拍後背,試圖幫他順順氣,可這微小的動作背後,是她滿心的無奈與心疼。
“要不咱去市裡的大醫院看看吧?這樣拖著也不是個辦法。”
沈蘭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眼中滿是期待與不安,她多麼希望能從丈夫的口中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彷彿那是一根能將他們從這病痛泥沼中拉出來的救命稻草。
陳家柱卻無力地擺了擺手,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去市裡看病得花不少錢,咱家裡哪有這個閒錢?再說了,這病也就是個老毛病,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他的話語中透著一股無奈與認命,可那微微顫抖的嘴唇,卻暴露了他內心深處對健康的渴望和對命運的不甘。
沈蘭張了張嘴,還想再勸,可看著丈夫那堅決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丈夫這一輩子都是個倔強的人,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
她只是默默地轉身,繼續整理著那些羊毛,可那眼角滑落的淚水,卻滴落在羊毛上,洇出一片小小的溼痕,就像他們此刻的生活,被這病痛的陰霾籠罩,看似平靜,卻暗藏著無盡的苦澀與哀愁。
窗外,微風輕輕拂過,吹得樹枝沙沙作響,像是在低低地訴說著這個家的不幸與堅韌。
屋內,兩人各懷心事,那沉重的氣氛彷彿將時間都凝固了,只有陳家柱那不時響起的咳嗽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裡迴盪,久久不散……
“啥?你說你要把奕博接走?”
陳家柱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終於將四塊羊毛墊子做好了,每天在院子裡晾曬著。
夏天天氣炎熱,陳家柱的哮喘病又好了一些,這幾天心情也不錯,在開學冬雪就要上初中了,孩子就要離開家,自己去住校了。
陳金魚和郭義的突然造訪,讓這個溫馨的家又一次泛起了漣漪。
“大哥,沈蘭,我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