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上賭場(第1/5 頁)
十二年前。
東島與中原雖只有一水之隔,但若是坐船橫渡兩地,沒有三天水路是到不了的,外加這片水域風浪難測,因此,一般私人擺渡船是絕少有願意橫渡兩地的。
是故,這片水面上的來往船隻大多是由兩地巨賈出資建造的巨型客船,不僅可載客輸貨,甚至還在船上坐起了生意,逐漸衍生了酒館、賭場、甚至是妓坊這類行當。這一切雖說都是商人累積資本的手段,但也著實讓這空曠海面上的三天旅程變得不再枯燥和難熬。
這艘“殷滿”號便是中原乃至整個北穹境都首屈一指的大富商殷家出資所造,當年製造出第一艘超大型客船的便是殷家,首個想出在船上開設酒館、賭場、妓坊的也是殷家。不得不說,殷家作為累世經商的商界巨擘,無論其目光的前瞻性,抑或是其經營策略的創造性,都委實讓人折服。
這次的“殷滿”號同樣大獲豐收,滿載著各種貨物及數百乘客,自中原南海碼頭出發,向著東島破浪而去。
時值晌午,船上最熱鬧的還要屬賭場,搖盅聲、擲骰聲、贏錢者興奮嚷嚷聲、輸錢者搖頭嘆氣聲,各色聲音和這水面風浪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海面上獨有的一道旋律。
當然這種旋律也有被打斷的時候,比如遇到巨浪後船身搖晃的時候,這旋律便會停頓上片刻,但片刻之後待船身恢復平穩,旋律便又會銜接上。又比如有人搗亂,那這旋律便會停上好一陣子了。
而眼下,這旋律已然停止,可船身卻依舊平穩。
“你出老千!”
是來自賭場的一聲暴喝打斷了旋律。
賭場內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賭局,朝著聲音來源張望過去,只見一名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單手提著一名纖瘦少年的兩條胳膊,幾乎要將少年那副瘦小身板給拽得雙足離地,不得不踮著腳尖方能堪堪站立。
“放開我!”
衣著寒酸破敗的少年,不斷扭動著被大漢一隻手掌就給鉗制住的兩條胳膊,憋得滿面通紅,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好不容易掙脫之後,他喘了幾口粗氣,下意識扶了扶頭頂的破布帽,昂首迎著大漢兇狠的目光,沉著嗓子辯道:“搖盅的是你們的人,開盅的也是你們的人,我從頭到尾雙手壓根沒碰過賭桌,你憑什麼說我出老千?”
大漢聞言一聲冷哼,斜著嘴角朝賭場入口處一指,冷笑道:“那牌子上的字你可識得?莫要以為有些小手段,就能隨處撒野,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場子!”
入口處立有一塊醒目的朱漆木牌,上書約摸著一字能有半斤重的兩個墨黑大字——“禁術”。這裡所謂的禁術,自然不是指某種被禁止使用的秘術,而是指在賭桌上,禁止使用術法出千的意思。
少年對此卻是不屑一顧,非但沒有要承認的意思,反而甚是跋扈,衝那體形足足是他三倍的大漢腳下輕輕呸了一口,嘲諷道:“我還真不清楚這是哪家的場子,養的竟是些亂咬人的瘋狗!”
若是按照市巾街頭的通俗展開,接下來,那位滿臉橫肉的大漢就要暴跳如雷,然後一拳砸過去,將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揍得七葷八素。
可奇怪的是,在纖瘦少年那般譏諷羞辱之下,身材魁梧的大漢居然並未動怒,反而滿不在乎地嘿嘿一聲賤笑,冷靜地道:“看來,你是不服氣呢,這樣吧,既然這裡是賭場,那我們就按賭場的規矩賭上一局,你看如何?”
少年不卑不亢,朗聲應道:“只要賭注合適,賭上一局又有何妨?”
大漢見他應戰,臉上笑意更盛,搓著一對寬厚手掌,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賭桌,緩緩道:“如果我輸了,先前出千之事便算是我何通看走了眼,到時候我跪在地上叫你一聲爺爺給你賠罪,這張賭桌上的莊家銀兩,你能拿走多少便拿多少。”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