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坦誠相見(2)(第1/2 頁)
姜寂初看著那上面忽大忽小的字,便知幾個字的針線定也是難倒了她,卻不忍她的心意就這樣被抹掉連個痕跡都不落下,便琢磨著想個法子,半晌後只見她取了髮間一枚銀簪,用簪尖將那末尾細金線挑開除去,末了交回葉涼歌手裡,淺笑道:“畢竟是個祈願,都說那棵樹有靈,若繫上又摘掉總歸不好,如此既已沒了你的名字,倒也無妨了,改日我陪你一同再去繫上就是。”
葉涼歌將那紅綢拿在手裡細細摩挲著,抬起頭來含笑看她,道:“多謝。”
“你今夜說了太多‘謝’字了,若再說下去,我便當不起了。”姜寂初瞧著愈深的夜色,囑咐了幾句叫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話便告辭了,牽馬走出這條青街小巷,她想了想,卻還是朝著槐樹的方向奔去。
那槐樹下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姜寂初自遠處便勒緊了韁繩停下,暗自嘆氣後還是走到他身邊。
夜半三分,城外城內除卻打更人之外空無一人,只剩他們兩人並肩坐在這裡靜聽晚風。
“在想什麼?”尚方南背靠著槐樹,藉著兩邊道旁的燈火,仰頭看著系在頭頂不遠處枝幹上的紅綢,那上面紋著的娟秀小字隱約還能看到。
姜寂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在遠遠望著更遠處的天際星河,“我在想你的生辰快到了。”她側過身來看他,從他們相識再到成為知己,恍然間竟已有六年多了,“尚方,你都快二十二歲了。”
尚方南依舊怔怔地望著那些寄託著美好祈願的紅綢,只是他眼中的那盞微光正在逐漸流逝。
“平安喜樂,便是她對你最大的祝願。”姜寂初低眸道。
“好,我答應她。”他點了點頭,想起最為重要的事情,卻不知道還能叮囑誰,只能說給姜寂初道:“她身上有舊疾,在藥閣待了數月也沒有根治好,我不懂醫術,卻也知道她身體一直有恙。”
姜寂初安撫他道:“我會帶她去找我師父,你放心吧。”
原先只是舊疾,可葉涼歌今晚的心痛之傷卻並非僅僅舊疾復發,姜寂初多少猜得到與她不顧傷勢鋌而走險營救尚方銘章有關,重傷之後時隔大半年,卻在一時之間調動盡數內力迎敵,這種損耗一向是不可逆轉的。
又不知道坐了多久,終於尚方南緩緩站起了身,不顧痠痛的雙腿,大步向前一連走了將近十步,卻突然回過身來喊道:“柒落!”
她怔愣地望著他,不明其意,隨後竟不知何時看他的笑容中也帶著釋懷,他將手中紙扇一合,繼而說道:“我希望你二十二歲的時候,已得到了你想要的圓滿。”
三日後的清晨,姜寂初和姜卿遙親自過來送尚方南父子,站在淶源城外看著一行車馬愈走愈遠,看著那道回朔安的路上留著一道煙塵,姐弟二人也都不約而同地默默算著日子。
思及姜卿言已離開六日,姜卿遙始終不放心傷愈後的大哥獨自回朔安,剛要開口便被他姐姐搶了先,聽她道:“放心吧,白珏肯定會好好保護哥哥的,再者,哥哥如今武功已恢復如常,又哪裡需要別人保護?之所以答應讓白珏隨行,總不過是想讓咱們兩個放心罷了。”
白珏是姜卿遙的心腹護衛,也是姜紹親自為他從姜氏培植的暗衛中挑選出來的。
“哥哥原先的親信應該還在軍中吧?”姜卿遙雖不懂軍務,卻深諳用人之道,不論商道還是戰場,身邊總歸不能沒有心腹在,他默默嘟囔道:“不知道被劃歸到了何處......”
姜寂初想了想道:“哥哥當年的副將叫陸跡,也算得上是顧樾老將軍的半個徒弟,他如今是嚴州營參將,聽聞其治軍嚴明,在兵法上也頗有造詣。”
“原來如此。”姜卿遙眉峰一挑,他姐姐為何會知道的如此詳細,不用問也知道出自誰口,所以只提了句:“嚴州不似南川,這個時節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