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早熟(第1/3 頁)
知道她早熟,但沒料到她早熟得徹徹底底。
昨天半夜,他去廚房拿水時碰上柴月,她當時站在冰櫃前,穿著淺灰色的棉質睡裙,露著細白的胳膊和小腿。
喻司堯沒出聲,倚著門框,看著她研究啤酒罐的樣子,她指尖在罐身漫不經心敲著,臉被頭髮遮住大半,露出個漂亮的鼻尖。
她始終沒察覺有人來,把啤酒放回冰櫃後才看到他,眼睛一亮。
他把雙手放進褲兜,問她看什麼。
“看你啊。”她很直白,“好看。”
這個字眼,從別人口中聽到過很多次,從她這倒是頭一回,新鮮了。
喻司堯正琢磨著,她笑了,嘴角與眼尾都向上勾,有點媚,又有點野。
“你知不知道酒放哪兒了?”她把冰櫃門合上,問他。
“大半夜喝酒?”
她抱上手臂,還他一句:“未婚夫這就上綱上線管我了,是不是快了點?”
這話說得故意,喻司堯笑一下,往旁抬下巴:“隔壁,藏酒室。”
熱帶的空氣燥得很,他回房洗完澡,開了從冰櫃拿的啤酒,喉結上下浮動幾下,下去半罐酒。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喻司堯擦著頭髮朝門口去,把門開啟,意料之中的人出現眼前,晃了晃手中的紅酒,說:“要不要喝一杯?”
聲音軟得不像話。
反常,相當反常,跟平時在他面前耍小脾氣的她很不一樣。
“幹嘛,”她又說,“就喝個酒,你怕什麼。”
怎麼說,好奇是有的,他把門敞開,擦過頭髮的毛巾隨手一扔,人往單人沙發坐。
她坐到旁邊的長沙發,疊起腿,身上的裙子縮短一寸,腳尖輕輕搖晃著。
喻司堯腦子裡有首歌在轉——《Got It》。
想不起在哪兒聽到的,反正就在她腳尖晃起來的一瞬間響起來了。
房間剩一盞落地燈,散著暖色調的光,暗紅色液體滑進玻璃杯中,折射出點點晶瑩,宛如窗外的斑斑星光,她拿起一杯酒,另一杯推至他面前,也不等他端起,兀自碰了杯壁送入喉中。
接下來,除碰杯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喝到第四杯,她依舊沒講話,一手撐著沙發,一手晃著酒杯。
這場酒喝得喻司堯看不懂,原以為她是想灌他酒,可她現在更像是顧著自己喝痛快,即使他杯裡的酒沒動多少,也不催他喝。
他想這些七七八八時,她已經開始喝第六杯,喝的速度明顯變慢,臉頰現在是紅的,眼神是渙散的,狀態在半醉不醉的邊緣徘徊。
喻司堯伸手摁住杯子。
她先是一愣,接著主動放杯子,人站起來,胳膊環住他的脖子,一個側身,坐到他腿上。
老實說,身邊打轉的妞很多,藉故親近的招數也見不少,而這種近乎明示的性暗示她能做得脫俗又高階,讓人想入非非又不敢沾染,僅有她一個。
喻司堯的手臂搭上扶手,身子朝後靠。
她始終不說一句,只是看著他,眼裡沒有一絲情慾,偏偏耳後那股木質玫瑰香四處撩撥。
“想做什麼?”
喻司堯無法用一貫的邏輯模式去分析她的行為目的,也找不出問題所在,只有直接問。
而她,在他的問話後,伸著下巴慢慢湊近,停在一個不大安全的距離,呼吸起伏大一點嘴唇就能碰。
可她看上去並不像想接吻,更像是某種試探。
……
這種豁出去的談話方式讓柴月的心跳得七上八下。
並非本意,卻亦是本性。
又或者說,是在扮演一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