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宿敵和解只為一人(第1/2 頁)
梁禹辰的病不是一天而致,幾年之間他的身體曾經多次示警,他心知肚明卻避而不看,多少有些諱疾忌醫的意味。這次要不是在顧雪晴面前發病且病重到需要被人送進醫院,他多半也不會主動去看。在他眼裡,生命的長短沒有所謂,在有限的時間裡能否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活才更重要。他還沒到藥石無靈等死的地步,奈何他拒絕了化療,唯一能夠接受的治療方式就是對他而言最難的移植手術。
他想著,找得到就換,找不到就算。怎料,茫茫人海之中,和自己配型成功的人,就在自己身邊,還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一通高效的電話,一段挑明的對話,訊息走在了他的前面。
瞞不住的病情,瞞不住的良方,似乎連命運都不想讓他過早終結生命,非逼得他好好治病不可。
又因為顧雪晴目前的健康狀況達不到手術捐獻的要求,所以梁禹辰只得改變自己最初的想法和決定,去等她,完成她的願望。他了解她的脾氣,若是因為自己的傷勢最終導致梁禹辰無法得到救治,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那樣無異於對她脆弱敏感的精神雪上加霜,讓那根已經崩直到極限的弦徹底斷裂。
他要撐住,哪怕剩最後一口氣,也要進手術室,讓她的血流進自己的身體裡。
最壞的打算,最悲觀的結果,在這樣寂靜的深夜裡,讓人絕望。
話題過於沉重,連梁禹辰這樣活一天算一天的人都忍不住要找一些幸福和開心的事情來緩和。
“別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們吧。”
“我們?”
鍾皓栩頗感意外,可思考了片刻也覺得從梁禹辰嘴裡問出來這話也沒什麼奇怪的。
他對兩個妹妹親疏無二,情感卻是對其中一個獨一無二。
“我們能有什麼好說的,你不都瞧在眼裡?”他和顧雪晴在梁禹辰面前沒有刻意的掩飾和迴避,正常的交往與素日裡並無不同。
梁禹辰卻以為他們礙於自己有所收斂和避諱:“週末方婉約我們一起回去吃個飯,你要不要一起?就當是陪雪晴。”
“不了不了。”鍾皓栩連連擺手,“我最多當個司機送她過去,至於這頓鴻門宴,我無福消受也免得尷尬。”
“尷尬?因為雨菲?”
“一半一半,畢竟雨菲還沒死心,我就那麼跟著雪晴去了,夾在她們姐妹中間容易惹麻煩。再者說,雪晴還沒答應和我在一起,沒有恰當的身份,我不太方便出席所謂的家宴。”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無名無分,名不正言不順。
“沒答應……”
梁禹辰以為在鍾皓栩家裡的幾天他們的關係會往前發展,沒想到竟還在原地。聽到這樣的結果他居然還有一點點竊喜,只是他將這份竊喜藏在了酒杯之下酒液之中,沒有放大,更沒有藉故奚落他。
可惜,他低頭竊笑的小表情還是被鍾皓栩捕捉到了。
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會點破梁禹辰的心思,再加上幾句冷嘲熱諷,想盡辦法勝他一籌,但到了今日,他已無需如此。他可以接受梁禹辰的餘情未了,可以接受他略帶幸災樂禍的竊笑,他甚至還會為這份情意感到唏噓,為沒有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而遺憾。
他們兩個都和以前不同了。
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矛盾和善變。
何況,鍾皓栩隱隱覺得自己和顧雪晴名義的關係,也許會永遠定格在朋友兩個字上。正如她所言,是朋友、情人、戀人還是夫妻都沒那麼重要,沒必非要用標籤來分個清楚。彼此將對方放在心裡,就算是方寸之地,也足夠了。
“無所謂我是她的什麼人,只要她覺得舒服、覺得自然、覺得開心就好。”
“你記住你說過的話就好。”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