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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曾好結束了三天的考試，走出考場的時候，心情輕鬆下來，像是一直以來的重壓終於從肩膀上卸下。

她拿出手機發簡訊給慕一洵，恍惚間，聽到周圍考生激動，興奮的笑聲，她餘光對上了一道目光。

&ldo;曾小姐，好久不見。&rdo;戴著貝雷帽，穿著一身雙排扣羊絨大衣的辛恣意快步走到她身邊，笑得客氣，&ldo;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筱阿姨有幾句話要對你說。&rdo;

該來的始終要來，生活不會給她逃避的機會。

她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要冷靜很多，將手機塞回口袋，對視辛恣意明媚的臉龐，點了點頭。

慕母的轎車就停在考場附近一條僻靜的小路。

和上次見面的冷淡疏離不同，這一次，慕母的神情很凝重，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曾好。

&ldo;有些話早就想和你說清楚，但知道你在準備考試，我也不想影響你的情緒，毀了你的前程。&rdo;慕母說，&ldo;現在我問你，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我兒子？&rdo;

&ldo;阿姨，我想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rdo;

慕母搖頭：&ldo;我們慕家絕不會和一個高階j□j牽扯上關係，懂嗎？不論我兒子是否接管家族生意，是否繼續從事藝術工作，他的名字不能被你和你的母親毀了。&rdo;

曾好不接話。

&ldo;你自己心裡也清楚你和他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起生活是不現實的，你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麼呢？就算不是為了錢，是為了感情，到最後你也會失望的，因為你承擔不了那些，孩子，你要實際一點，你不小了，別總做白日夢。&rdo;

&ldo;他遲早也會對你失去現在的熱度，到時候你該怎麼辦？&rdo;

&ldo;你要我接受你，至少說一條你可以被接受的條件，很顯然，你一條也沒有。你可以說你喜歡他，但喜歡他的女孩多了去了，你可以說你善良，單純，不求其他，但這些是最沒價值的，你完全拿不出任何東西來說服我接受你，你的養父病逝，你的母親是那樣一個臭名昭著的女人，你的親生父親有精神病史，有毒癮，最後吸毒過量致死，你現在前途未卜，你真的太糟了。&rdo;慕母加重語氣，&ldo;你糟到不能再糟了，你糟透了。如果你和他沒有關係，我會同情你，感慨你命運的不幸，資助你的生活，但你妄圖介入他的生活，和你那個骯髒的生母一起利用他，加害他，我只能用最刻薄的態度來對付你。&rdo;

&ldo;就算我和他沒有關係，也不需要您的同情，同情是最廉價的。&rdo;曾好輕聲說，&ldo;我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對，您說得對，我什麼都沒有，我的條件就是這樣，糟糕到底了，這個世界有很多幸運兒，也同樣有很多不幸的人，我沒有含著金湯匙出生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和慕家門當戶對的條件不是我的錯，我是眾多喜歡慕一洵的女人之一，我是最痴心妄想，不切實際，一直做白日夢的一個，我在您眼裡是最令人厭惡的生物，表面單純，骨子裡都是算計的女人，遠沒有辛小姐那麼可愛動人，這些我都清楚。您還有其他話要和我說嗎？&rdo;

慕母冷笑：&ldo;我就最後一句話，你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快樂，慕一洵只是你用來滿足你自己的，你根本不為他考慮半點；好，你就這樣，大膽地，隨心所欲地毀了他吧。&rdo;

曾好下了車，不遠處，背對著她的辛恣意轉過身來，對她輕輕揚眉微笑。

她不看辛恣意，徑直走向前，辛恣意卻喊住了她。

&ldo;你很辛苦吧？我看得出你很不好受，其實你可以認真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