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救世主(第1/3 頁)
“都給我起來——”
誰一聲怒吼,像是討伐什麼三流之輩,一舉破瞭望枯的沉眠。
她睡相老實,唯醒時有個毛病,拿臉蹭蹭枕巾,有了實意,才能緩會兒再睜眼。今日卻有例外,臉蛋一貼,就此撞入軟和的沉香園了。
望枯嗅了兩回,又抬手摸了一把,才確信是風浮濯的胸膛,只好迷迷瞪瞪直起身。
柳柯子破口大罵:“在師尊面前還敢動手動腳!我看你是膽大包天了!”
風浮濯細心,怕望枯著了涼,又怕地髒,將一邊衣襟拉開一半,手臂隔在衣外摟著她,筍苗似的人兒蜷成一團,就此種在他臂彎一角。
風浮濯聽她勻稱的呼吸聲,氣兒還往臂渦裡鑽,暖風交替,望枯裹了粉似的巴掌臉耷在他的胸膛上,竟堆出兩層吹彈可破的肉。風浮濯是看也不敢看,睡也沒敢睡,光悉心栽培望枯去了——
她要翻身,就得為她掀開一點兒衣襟,省得把她悶著了;又怕窟外波光太亮,還需伸手擋在眼上;細手腕也不能馬虎,若不慎壓著了,恐是會留下紅痕,何況這姑娘不是好性子,愛摳掌心,破了也不醫。
風浮濯只好託著那隻手,勾上自己的另一邊肩。再小心呼著摻雜靈力的風,見掌心傷完好如初,這才有所松泛。
當真一應俱全。
而今柳柯子帶著一眾弟子來勢洶洶,風浮濯也只得輕輕將望枯扶起,不知如何吭聲:“……”
這些個師兄們,把一根長舌用到極致,一面交頭接耳,模樣津津有味,不知又在編排什麼民間戲坊裡叫座的本子呢。
望枯懶得管,見了暮夜,見了初晨,見了黃昏,獨獨不見正午。探頭看向窟外時,已是散著燦輝色鱗片的池水,棲汀鷗鴨卻銜不走。
看來,“天道”已是歸還十一月了。
望枯醒時看那堵柵欄,依舊頭暈腦脹,無人可靠,只能又賴去風浮濯的肩頭:“師尊,我昨夜很累,有事不妨待我睡醒了再說。”
柳柯子隨手抽起一根柵欄,要上演棒打鴛鴦的大戲:“反了天了你!原先是我沒掛心上!以為外頭的風言風語都沒個準頭,而今親眼所見,才知你的確不是個省油的燈!堂堂佛修你也敢玩!看我今日不打斷你的腿!”
風浮濯信了,第一回主動抱去望枯的身子,要以他背扛棍。
“我失禮了,待到上劫峰宗主打夠了,我就將你放開,可好?”風浮濯對望枯耳語,不由順了順她的背,掌心一派溫熱了,這才朗聲對外人,“既是我替她受罰,打我便是。”
柳柯子高舉鐵柵的手,在千鈞一髮時停了:“……”
廖董在此站出:“師尊,倦空君如此剛正不阿,師妹聰穎狡猾,天性貪懶,只有可能是師妹在略施小計、引魚上鉤,想要趁此機會攀上佛門這朵金枝,以此少了修仙路徑。但依上劫峰來看,‘能者即飛昇’的道理……師妹是智人之舉,師尊理應對她從輕發落。”
萬來破嗓子傷耳:“非也!依我來看,哪怕傷了外人,也不能傷了自個兒人。師妹沒頭沒腦、隨心所欲,為我上劫峰的吉祥物一個,反觀倦空君這俊臉一張,淡漠、坦蕩、置之度外,卻又不值三貫錢!定是倦空君色誘師妹,才讓這花季女子不慎失足。可男歡女愛的事,兩廂情願便是,師尊何不成人之美呢?”
蒼寸委實氣笑了:“……”
這都一群什麼牛鬼蛇神,淨胡說八道也算了,胳膊肘到底是往內拐還是往外拐呢?
眼見旁人指點無望,還拱火放任,路清絕便拿出大師兄的風範,端出個最為正派的說辭:“是真是假,唯有他們自己清楚,我們誰人都插不了手。再者,如今五界裡,早已沒了女子守貞一說,哪怕真是露水情緣,不往外大肆宣揚,就不會惹禍上身。”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