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蕙(第1/2 頁)

陳愛華和幾個鄰居目瞪口呆：“么美，你太過分了，咋個說小秋都還是個娃娃家，說到底還是你親生的，咋個也不能這麼罵啊。”

蒲么美呲牙：“你也曉得是我親生的，關你啥事？”

陳愛華被堵，氣得肩膀都抖了。

但蒲么美出了名的潑，不好惹，誰惹了她就是沾一身腥臭。

蒲么美扯著陳小秋回家，她把陳小秋往屋裡一扔，砰的一聲鎖上門自己出去了。

她今天氣炸了，打了罵了心裡還是氣，心口氣得生疼生疼的，蒲么美覺得陳小秋就是故意在外面告訴別人她在陳家被虐待，讓蒲家村的人都指著她的脊樑骨罵她。

回到陳家巷，陳小秋也是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故意做給別人看，讓陳家巷的人也戳著她蒲么美的脊樑骨。

連剛剛滾下坡，滾到汽車輪子底下，都是陳小秋故意的。

陳小秋，就是她蒲么美的剋星。

禍害精……

屋裡，陳小秋拿刀片劃自己的手臂，一個血淋淋的叉。

錯的。

一切都是錯的。

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出生是錯，活著是錯……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再愛她，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嘲笑她，譏諷她，像蒲么美一樣恨不得她死。

黑暗中，陳小秋無聲的哭泣。

她緩緩抱著自己，幻想是外公蒲立德抱著自己。

她模糊著淚眼，哽咽的喊：“外公。”

“外公……”

小秋好想你，好想你……

小秋好痛，好痛。

——

菜市場裡，大大小小的商販都認識陳小秋。

這得益於蒲么美日復一日的到處跟人說陳小秋的醜事，什麼不講衛生，來月經的內褲放著不洗，喊她洗就用盆泡著，一個姑娘家，泡來月經的內褲血淋淋的一盆水。

蒲么美不僅跟女人說，也跟男人說。

是個人都知道陳小秋的這些事。

蒲么美還說：“二傻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得，總是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還有些老男人她也能說得上話，那個賤樣子，以後誰都能給點吃的喝的就把她騙起睡。”

這樣的話聽多了，菜市場的人看陳小秋的目光總是帶著刺一樣。

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譏笑。

甚至菜市場跟陳小秋同齡的女孩都看不起陳小秋，不跟陳小秋玩，哪怕是一個學校也從不跟陳小秋來往。

明蕙蕙是為數不多願意和陳小秋玩的同齡人。

明蕙是菜市場張花椒的小女兒，她家開小賣部賣調料花椒辣椒，生意很好，家庭和睦。

明蕙的父母從來不聽蒲么美說的閒話，明蕙的媽媽溫和講禮，總是在小賣部裡勤快乾活，很少和人說閒話八卦，也很少像菜市場其他人暴脾氣的女人那樣，動輒打罵孩子。是這菜市場少有的好性子。

偶爾蒲么美來小賣部買東西，跟明蕙的媽媽說起陳小秋的醜事，明蕙的媽媽從不接茬，淡淡笑笑就過了。

幾次後，蒲么美覺得沒意思，就不再來和明蕙的媽媽說了。

菜市場裡有的是人喜歡聽蒲么美說陳小秋的醜事，她們往往還會附和蒲么美幾句：“嘖嘖嘖！看不出來這個小秋這麼難管教。”

“簡直不像是你生的，看看人家玉然，多好的姑娘啊。”

蒲么美喜歡這樣的接話，這樣的接話讓她心底舒服。

明蕙的父親沉默寡言，在教育孩子這點上嚴肅且一絲不苟。

他教育孩子不要看不起別人，這個世界上看不起人的人才是先低人一等的人。

他還教育孩子，對人對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