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世(蛇吞心)(第1/2 頁)
竹笛婉轉之聲,盪開在了這條斷送希望的大道。
蚩寧端著竹笛,將舒心十圈在懷中,奏了一曲舒心十最愛聽的,頌那大祁戍邊守將,為愛妻終身孤獨的長嘆調。
他愛的從來只有她。
但他,忘了,厭了。
不僅僅是一個兒時嬉鬧的承諾,還有宿命輪轉中的記憶。
——
破雲詭譎的西疆,寂靜幽暗的木屋中。
一條失去光彩的小蛇,正靜靜的躺在一個女人點著硃砂的手間。
“徒兒······你為何這麼傻?”
詭異的面具之後,那人宛若陵後的面容,透著無奈與惋惜。
當年蚩寧順應家族習俗,在西疆幽登臺進行了天算。顧名思義,那是一種窺探天機的儀式。
天機落,算定他命裡與自小相伴之人不和,二人之間不可有情字糾葛。如若動情萬劫不復,輕則痛失最愛,重則國破家亡。
因此,那從兒時便與蚩寧在一起的舒心十,成了所謂與他不可有情糾葛的人,註定二人不可成雙。
蚩寧在被送往南國為質子前,大祭司為他下了一種蠱術,名為蛇吞心。
這是西疆一種古老的蠱術,會讓中蠱之人對其心愛之人產生厭惡之情,更別提如何能同打心底不喜的人相處。
而唯一可以解蠱的方式:心上之人死,蠱術無攻自解。或是殺了那條黑色七彩蛇。
若是那令人畏懼的小蛇平白無故死去,那麼不是中蠱之人亡了,便是蠱術解了。
在這場本該截停悲劇發生的防範之中,大祭司沒有猜到的,人之情動,不一定只會是男女之情······
悠悠遠遠紅塵大道,兩人一馬共赴不歸路。
濛濛高高荒廢小塔,一人愧疚難當之心,彷彿被萬千蠱蟲撕咬吞食。
懷瑾拖著沉重的身軀,無力的癱倒在馬背上,銀裝清脆的碰撞聲戛然而止。
她手握著韁繩,眼中的淚如同流不盡似的,仍在一滴一滴落在馬兒的皮毛上。
此刻的她又能做些什麼?
她想要儘早制止這樣悲劇的發生,只能是回到玉無常身邊 ,守著他,期盼這份情,能喚醒他的記憶,拉回他的靈魂,將一切悲劇斷絕在萌芽中。
馬兒棕色的鬢毛迎風蕩起,背上的人兒明明已經擦盡了淚水,下顎仍掛著這樣透著痛心的水珠。
懷瑾咬著紅唇,策馬揚鞭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向著西京邊境奔去。
她的心中想著,若是她能早些見到玉無常,那麼蚩寧痛失所愛的悲,也就不會持續太久。
不會像是前世那般,在雲夫人過世之後,隻身一人帶著思琪留下的孩子,孤獨的在邊境小家,頹廢的過了五十年。
整日用戰爭麻痺自己,直到死去。
她要穿過西京,直至走到玉無常的跟前,她什麼也不在乎了。在這樣車馬慢的年代,一分一秒的等待,都會徒增負累。
——
西京與西部的邊界處,一方銀甲士兵在此安營紮寨。
向著西疆延申的紅土大道上,先行的一隊騎兵在前方探路,為後方做好萬全的準備。
於懷瑾從西疆逃離已過了二日。
玉無常到達西京邊界,正在提前為他搭好的營帳中休整。
他連著奔波了數日,此刻正在書案前檢視著方才信鴿傳來的一封信件。
捲起的紙條緩緩開啟,清晰工整的字跡映入眼簾:南國公主,前日大婚,逃。
他眉頭緊蹙,雙眼微眯著。許是想不明白為何懷瑾會逃婚,但這也與他無關了,他現在只要她的人。
於此同時,懷瑾晝夜不分趕了兩日的路,從山間小路輾轉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