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往昔如夢,情絲初纏(第1/6 頁)
“章天,你這是何苦呢?過去的事兒,就該讓它過去,別再把自己困在這死衚衕裡了。”
好友趙峰看著蜷縮在辦公室角落、滿臉憔悴的章天,眉頭緊皺,滿臉擔憂地勸道。
章天抬起頭,雙眼佈滿血絲,自嘲一笑:
“你不懂,那些過往,就像一道道枷鎖,死死鎖住我,怎麼掙都掙不開。我本以為能掌控命運,可現在才明白,不過是命運的提線木偶罷了。”
說著,他無力地靠向椅背,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趙峰長嘆一聲,坐到旁邊椅子上,拍了拍章天的肩:
“咱先不說那些糟心事兒了,往前看,路還長著呢。你當初進遠來科技,多意氣風發啊,誰能料到後面這些曲折。”
章天苦笑更甚,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初入遠來科技時的場景,那時的他,頭頂頂尖財經大學博士光環,站在事務所裡,陽光灑身,自信滿滿,彷彿整個世界都在腳下,可轉眼間,一切都變了味。
在義州市國資委那座辦公樓裡,歲月仿若一位沉默且執著的畫師,用它那斑駁的筆觸,肆意又細密地勾勒著每一寸牆壁。
牆面的漆面猶如歷經滄桑的老人的面龐,滿是褶皺與褪色的痕跡,昏黃的走廊燈光無力地傾灑而下,好似遲暮者的最後一絲嘆息,與漆面的斑駁交織纏繞,共同編織出一幅陳舊且壓抑至極的畫面,彷彿每一處縫隙、每一道光影,都在低語著過往瑣碎而又令人悵惘的故事。
章天獨自蜷縮在辦公室一隅,恰似一隻受傷後、瑟縮在陰暗角落的孤獸,妄圖在這寂靜無人問津之處,默默舔舐內心那鮮血淋漓的創口。
頭頂的白熾燈管宛如風燭殘年、行將就木的老人,生命的燭火於寒風中劇烈飄搖,發出“嗡嗡”的顫音,恰似殘喘的低吟哀號。
那光線,掙扎著從積滿灰塵的燈罩縫隙間擠出幾縷昏黃黯淡之光,恰似遲暮殘陽拼盡全力,透過厚重陰霾雲層的無力投射,疲軟地鋪灑在堆滿檔案的桌面上。
那些密密麻麻的資料包表,仿若古老神秘、暗藏玄機的符文典籍,每一個數字、每一行記錄,都像是神秘符號,晦澀難懂,卻又似乎隱藏著決定命運走向的密碼;冗長繁雜的專案計劃書,則似雜亂叢生、肆意蔓延且佈滿尖刺的荊棘叢,蠻橫無理地橫亙在他的視線裡,銳利的刺尖仿若惡意挑釁般,無情挑動、攪亂著他的思緒,每一次注目,都仿若陷入無底泥沼,越是掙扎,便陷得越深,直至被那無盡的繁雜完全吞沒。
章天誕生於一個被書香馥郁環繞、滿溢智慧輝光的高階知識分子家庭,那是一座名副其實的知識殿堂,處處瀰漫著深厚學養的氣息。
父親,作為古典文學領域備受尊崇的資深學者,課堂之上,舉手投足間盡顯儒雅風範,一襲中山裝筆挺合身,金絲眼鏡後的眼眸透著對文學的痴迷與洞察。
他出口成章,誦讀經典時,嗓音醇厚如陳釀,能將唐詩宋詞的韻味、明清小說的風骨剖析得絲絲入扣、入木三分。
家中那寬敞書房,四壁皆是高聳至頂的書架,擺滿經史子集,線裝古籍散發著古樸墨香。
章天幼年時,常於父親身旁乖巧端坐,小腦袋隨著誦讀聲微微晃動,在“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豪邁氣魄中,心潮澎湃,仿若能望見古戰場的硝煙;於“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的婉約情思裡,體悟到詞人的細膩哀愁,懵懂間,傳統文化的深邃魅力如絲絲細雨,悄然潤澤他的心田。
母親則是西方哲學研究的翹楚,思維嚴謹得如同瑞士製表匠精心打磨的精密儀器,邏輯縝密似無縫天網,絲絲入扣。
探討蘇格拉底、柏拉圖等先哲思想時,她常身著素色連衣裙,搭配一條簡約絲巾,坐在客廳沙發中,眼眸中閃爍智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