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原初的洗禮(下)(第1/5 頁)
渡淮隱於不遠處的橄欖樹下,見此也不由得動容。
約莫半刻鐘,他才遠遠地見著司黎艾擦乾眼淚,幾次深呼吸後,終是鄭重地向柯瑞行了拜教父的禮。見混著金箔的橄欖油點在了司黎艾的天目穴上後,他才離開。
沿著石子路幾個轉彎後,渡淮回到了他這些日子居住的小木屋。他將床板掀開,取出一個機械鐵盒,他有規律地撥轉齒輪,很快便解開了這鐵盒——裡面是福斯特專門給他定製的一排機械蠅。他剛捏起其中一個打算錄入訊息時,就聽見屋外有鳥類拍打翅膀的聲音。
他剛走到視窗,就見那木信樑上停著黑市的機械鳥。
這隻鳥看上去十分溫順,無人觸碰時就如活物一般,左右輕蹦著,偶爾鳥鳴幾聲。待渡淮接近時,剛準備抓住它的翅膀,它就暴露了本性,玩兒似得啄了一下他的手背——很明顯,這是喬治喬的機械鳥。他輕嘆了一口氣,將鳥腹裡的密文取了出來。
果不其然,是來詢問司黎艾七日禮情況的。他見那密文的一角有摺痕,捏住那一角一撕,驚訝地發現這密文還有一層。
渡淮皺著眉,細細讀著上面的意思。斟酌半晌,他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將那拿出來的機械蠅重新放了回去,給喬治喬寫了回覆後立馬將機械鳥重新發回。
他也似掏空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整個人臥倒在木床上,手臂遮住了雙眼。
心想這之後,福斯特會恨他一輩子的吧。
……
黃昏時引渡便結束了。
神父扶著卞邪從靜室出來時,聽到不遠處的靜室似乎正彈奏著樂曲。那聲音似流水般潺潺淌著,舒緩自然,又似彈奏給一見鍾情的戀人一般,內斂的表達著愛意。
靜室大多用於悼念舊人,三人聽此琴聲,不言而喻地放慢了腳步,誰也不願打破這屬於他人的平靜。
只是昆扶著卞邪剛經過那奏樂的靜室門口,裡面的琴音便停止了。隨後,只聽見那人與神父告禮,靜室的門便開啟了。
男人一身淨白長袍,頸戴一銀色十字吊墜,除此之外無過多配飾。他單臂抱著里拉琴,略顯驚訝地看向門口的主衛二人。
“願一切自由和平,威爾遜大人。”昆本應回“庇佑”禮句,但見米勒一身素衣,還是以“願”禮句安撫。他剛想為卞邪轉方向時,便見米勒揮了揮手:“免了免了……阿邪怎麼樣?”他雖對諾曼沒什麼好臉色,但對跟自己妹妹也一同長大的昆還是多有關照的。
卞邪還是雙手交叉置胸前,淺淺禮了一下才道:“慚愧,是我身體素質太差。”
米勒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可別這麼說,克琳到現在還暈船呢。”私下,米勒還是更喜歡喚自己妹妹的小名,克琳。他示意昆扶著卞邪朝前走,“你們倆這是來引渡?”
“嗯,艦長……父親說我這次出海有些觸黴頭,讓我來同神父告解一二,”卞邪能感覺到身側二人都在放緩腳程,等他慢慢前行,他有些不好意思:“若是大人還有事,無需顧及我。”
“無礙的,我今日告了假,”米勒跟著二人一同行著,發現他們正朝著大禮堂方向行著,疑惑道:“這是還要去見哪位神父嗎?”
“我的專屬服役在大禮堂告解,我尋他歸宅。”昆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卞邪便毫不避諱地直言了。
於卞邪而言,米勒應當對他的專屬服役0有所耳聞。上層士官的家常八卦裡提及最多的,當是那些納入家中的專屬服役。而最恃寵而驕的專屬服役莫過於艦長宅那位一頭茶色微卷長髮,耳戴銀蓮花耳扣,貌如妖狐的0。
至於風向為何會變成恃寵而驕,是因著上次司黎艾讓安娜在光天化日之下,向他要侍寢的二百五十歐那一碼事被傳開了。
他認為這事米勒多少都會聽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