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連心(二)(第1/2 頁)
遠在赫斯珀利亞的卞邪也會在深夜噩夢驚醒時,淚痕佈滿雙頰。
他總會記得深夜拜訪奇的那日。
渡淮將那瓶多出的天堂花交予卞邪,故意生氣將司黎艾遣回地下後,騎馬直接奔向了督府後院。
沿路的黑騎無人阻攔,相報及時,卞邪到達後院時,格雷娜已經在後院等待多時。
迎客室內只明瞭一盞紅燭,卸了妝,只穿一身絲綢花邊領睡衣的奇半眯著眼睛坐在沙發上,聽聲,讓卞邪落座在身側。
她溫和地看著卞邪:“親愛的,我可快是要睡著了,長話短說。”
話音剛落,卞邪就半跪了下來。奇嚇得清醒了三分,想將他扶起來時,見他從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的藥瓶,雙手呈了上去。
“若是您想要下官的命,下官願意。”
奇哪兒能不認識那紅瓶裡的天堂花。解釋花了半晌後,命格雷娜拿來了那瓶他在西元贏下的葡萄酒,一人倒了一小杯。
那夜過後,卞邪終於是清楚自己的身世。
應受恩惠,赫斯珀利亞王凱爾薩,也就是他的王父,特讓他暫住於他親母王后,簡的宮殿。
赫斯珀利亞不似海拉斯那般循規蹈矩,是熱情而奔放的國度。年輕的凱爾薩忠愛王后簡,相娶時知她喜愛黃金沙灘與碧藍海浪,特為她造以一座臨海的宮殿,命名永恆海宮——現在是赫斯珀利亞王宮別院。
凱爾薩自簡離世後,再沒娶新王后,海宮各個殿內的擺設依舊保持著原狀。自卞邪住下,他便撥了一組親騎繞於海宮外——這既來自一位父親的保護,也來自一位帝王的控制,但唯一能近身守於寢殿的,只有被王封為榮譽騎士昆一人。
卞邪擦去眼角的淚珠,翻身看向那被透白紗簾半遮的大理石落地窗,只見不遠處海上明月升,星光灑滿海面,美不勝收。
唯有思念二字,能夠成為他對這般景色的全部評價。
不由得想,那位原居住於寢殿的王后簡,深夜是否也會眺望碧海,觀月而眠。
“殿下。”聽到落地窗開啟的聲音,靠於白石梯旁昏昏欲睡的昆頓時清醒。他見卞邪只穿一件長袍單衣,還未持手杖,立馬拿起落地窗旁立式掛衣架上的披風,為卞邪披上後,又虛虛地攙扶著。
“又驚眠了?”
“不是因為癮症,單純有些睡不著。”
卞邪並未戴上眼布,昆正打算悄聲提醒時,便聽到卞邪沉聲道:“那位前來看病的祭司口上說著不會告訴凱爾薩,但今日過後,他就會知道我的眼疾已經痊癒。”
敢直呼赫斯珀利亞王名諱的,也就只有卞邪一人了。心中冷汗直流,昆依舊虛扶在卞邪的左肩處:“雖是這麼說,但王儲殿下的人說不定已經埋於宮中,防範著不好嗎?”
一個月前,迎接遺落皇子的隊伍中,除了赫斯珀利亞王凱爾薩,還有王儲沃泰維。
沃泰維本是凱爾薩的外甥,因著元老院與教皇之間紛爭不斷,再加上後宮無子,凱爾薩終是同意將其收為養子,又因其認真勤勉,攜兵一年就立有軍功,不久後,極受元老院長老們喜愛的皇子沃泰維就成為了王儲。
按國曆算,他比卞邪還要年輕兩歲。
夏末的這個月,年輕的王儲與歸來的長皇子成為了王宮中的熱門議題。一開始有人懷疑卞邪的王室血脈,可惜在他落地赫斯珀利亞王都時,大家都看見了他那張極像年輕時的父親的面容,與一雙雖失明卻與母親一模一樣的赤紅瞳。而後又有人拿當年的事情作文章,說王后簡與海拉斯通敵,有殺害老教皇的嫌疑,卞邪不配擁有長皇子的名號與權力,可惜這觸碰了王的逆鱗,那人還是當今站隊王儲派的一員,還未等王出手,深夜就被暗殺。
“出格的事做得越多,王儲的人才會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