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徒(第1/2 頁)

踏進低矮的茅草屋內，光線瞬間暗了下來。屋內並沒有多餘的傢俱，只有兩張矮凳，一張桌子。沈語嫣跟著少年進了東邊的房間，“阿孃，我帶了恩人姐姐來看你了，她是很厲害的醫師。”浩握住他阿孃的手，有些激動的說道。

婉娘見有人來了，有些費力的想要起身，被沈語嫣按下：“你別動，我先為你診脈。”

婉娘自是認出了沈語嫣，虛弱的笑道：“沒想到再次見姑娘竟是這般情況，之前的送藥之恩還未還，今日又勞煩你為我看病。”

沈語嫣把完脈象，心裡就咯噔一下，這脈象分明已是油盡燈枯之象。婉娘看著沈語嫣面色凝重，就知道自己這病是好不了了，她之前也隱約有些感覺。

“醫師，你就直說吧，我這病好不了了，對吧？咳、咳、咳。”話音未落，喉嚨就一陣癢意，不由咳嗽起來，咳出來的都是血。

沈語嫣拿出帕子為婉娘擦了擦嘴角，嘆息道：“你這病是拖出來的，若是發病初期就來看，保證藥到病除，但你拖了這麼久，又積勞成疾，身體氣血兩虧，除非是找到傳說中的仙草，不然大羅金仙來了，也就沒辦法。”

看著婉娘形銷骨立的樣子，輕聲道：“現在我只能給你開一些緩解咳嗽和安神的藥，讓你晚上能好睡一些。”

聽到沈語嫣的話，少年哭著道：“恩人姐姐，我孃的病真的沒有辦法治了嗎？”

雖然知道這對一個孩子來說很殘忍，但沈語嫣還是點了點頭。婉娘看著自己的孩子，輕輕的幫他擦掉眼淚：“別哭，浩兒，阿孃渴了，你去幫阿孃倒杯水。”

“好。”說完擦著眼淚出去了。

婉娘見孩子出去了，掙扎著坐起身，不顧沈語嫣阻攔，跪著給沈語嫣磕了個頭，哀求道：“大人，我想求您幫幫我，我時日無多，浩兒還小，又是個妖族，無人庇護只怕是任人欺凌。我想求您收留他，為奴為僕都可以，只要給他口飯吃，來生我願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我知道自己提這個要求太過冒昧，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我沒有人可以託付。”

沈語嫣能體諒她的心情，但也不想讓婉娘覺得自己好說話，語氣平淡道：“雖然同情你的遭遇，但這世上可憐之人多了，我也救不過來。他若想要跟著我，必須做一個對我有用之人，永世不得背叛我，而且他若跟著我以後少不了面對生死險境，你確定還要讓他跟著我嗎？”

“我確定，他跟著您才有活路，不然我死後，無人庇護他長大，他可能也會被人抓去做奴隸。況且我是人族，壽命短暫，也無法長久陪伴他，跟著大人您，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出路。婉娘在此謝過大人。”

婉娘跪伏在床榻之上，神色鄭重的向沈語嫣行了一個大禮。起身見浩兒站在門口，朝他招招手道：“浩兒，過來，拜見大人。以後娘不能陪在你身邊了，你以後就跟著大人，為恩人效力，永遠忠心於她，知道嗎？”

剛剛婉娘與沈語嫣說的話，他都聽見了，知道阿孃是為他好，於是擦擦眼淚，語氣還有些哽咽道：“阿孃，孩兒知道了。”

轉身跪在沈語嫣面前，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響頭：“虎浩，拜見大人，以後我一定會成為一個有用之人，永遠忠於大人。”

沈語嫣將他扶起：“以後你跟著我，我會教你安身立命的本事，但學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婉娘連忙道：“還請大人為他賜名。”

沈語嫣擺擺手道：“賜名就不必了，現在這個名字就很好，這是你們做父母的對孩子的期盼。我雖然對他有諸多要求，但也不至於嚴苛到連他原來的名字都要剝奪。”

“多謝大人體恤。”或許是孩子終於有了可靠之人託付，婉孃的病情急轉直下，不到半個月就離世了。沈語嫣委託村長幫忙，操持了婉孃的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