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2 頁)
沒過多久,皇上病情再次加重,時日無多,正當三皇子一派自喜之時。皇太子在手握兵權的五皇子的協助下,自西北返回京城,打了個三皇子措手不及。三皇子一派被連根拔起,自此,改朝換代。
一年後,白氏身邊第一得力的房媽媽在林鎮等一眾親兵的保護下再次來到青牧縣,兌現當時的承諾,要接高氏及馮瑩的母親去上京。而高氏卻拒絕了,一則這裡是故土,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的墳塋還在這裡。二則世事難料,誰也不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麼。房媽媽見高氏吃穿用度都還好,便依照走時白氏的叮囑沒有勉強。而是留下了兩個身手極好的護衛和一筆銀錢。至此,兩家書信往來,如親戚般走動。
時間飛逝,馮瑩的母親已16歲,高氏決定為其招婿,馮家大房只此一女,萬不能斷了根。最後族人介紹了一個外來因家裡招災逃難的男子做了上門女婿。然而正應了那句天有不測風雲,在馮瑩剛滿百日,夫妻進香還願的時候,因突降暴雨,牛車側翻在山路旁,夫妻倆一同撒手人寰。
高氏捶胸頓足,只道是自己命太硬,克了兒子克孫女,欲追隨而去,卻被族人勸下,看著襁褓中的馮瑩淚如雨下。至此,高氏與曾孫女馮瑩關門過日子,這其間白氏派人多次來接,均被其拒絕。但終究年紀漸長,再加上痛失親人的傷心已把自己熬的燈盡油枯,在馮瑩13歲的時候高氏重病已無藥可醫。得知訊息的白氏不顧家人勸阻,親自帶著自己的長孫趕到青牧縣,照顧高氏走完人生最後一程,安頓高氏後事,接走馮瑩。
此時的陸家當家人正是當年馮健全拼死救下的白氏長子陸均衡,已官至戶部侍郎,正三品。陸家長孫陸雲許時年28歲,考中庶吉士在京中歷練幾年後,行事作風頻有曾祖父陸太傅的風範。本是去青州上任知府的他,陪同白氏一同接馮瑩進京。
春棠給馮瑩續上茶,看著馮瑩捧起茶杯慢慢地吹著,升騰起的熱氣粘在睫毛上,變成一顆顆小水珠。
“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過往?”
春棠吃驚地看著馮瑩,這回她是徹底相信馮瑩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奴婢是青牧縣人,5歲被湯媽媽瞧中買來侍候姑娘的”春棠繼續說道。
“湯媽媽是姑娘的乳孃。”
“嗯”馮瑩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原來是原主的乳孃,難怪能喝得上乳鴿湯。
“湯媽媽自姑娘落水的第二日,就去了青山寺為姑娘祈福,阿順已經去接了,今天晚上就會回來了”春棠繼續說。“阿順是湯媽媽的兒子”,她又補充道。
“老太太,也就是您曾祖母見奴婢穩重,姑娘能聽得進奴婢的話,因此把這些舊事慢慢地說給奴婢聽。”
馮瑩至此可以想到,高氏對原主一定溺愛至極,這些陳年舊事,原主定是不喜聽的,又怕自己走後沒人知道,就告訴了春棠。
“我到了陸家後,表現如何?眾人對我印象如何?”
“陸太夫人對您比對親孫女還好,就連兩位曾孫少爺都越不過您去。您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府裡頂好的,歲蘭和寒梅就是太夫人原來身邊得力的。
“夫人,也就是您的表舅母有四兒一女,大少爺如今在青州任上。二少爺遠在苗地,是位武將。三少爺去年剛中的進士,如今在翰林院任編修。四小姐,也就是四姑奶奶與三少爺是雙生子,嫁於威遠候世子。”
春棠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抬眼看著馮瑩。馮瑩正聽得認真,見她停下,忍不住問,
“還有一個兒子,怎麼不說了?”
“是,五少爺陸雲諫,比您大一步,已有秀才身份,如今在國子監讀書。”說完,便不安地繞著手中的帕子,有點怯怯地看著自己。
馮瑩敏感地意識到,這個五少爺與自己應該有所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