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書到用時方恨少,情話只會“俺也是”(第1/2 頁)
沈紹安鬆了口氣,拿起信跳下榻,將枕頭撿起來扔回榻上,胡亂披了一件寬袖外袍,光著腳走到隔間,歪在短榻上。
這才將信拆開。
熟悉的字型映入眼簾,沈紹安無聲嘆了口氣:他一直沒有給赫連瑾寫信,是因為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在北關的這段時間,他每天都過得忙碌且充實,肆意又快活。
只在偶爾閒暇時,才會想起在京城那些日子,赫連瑾曾經帶給他的感動和悸動。
他以前還是沈韶安時,是同學老師眼中的問題學生,是爸爸心中可有可無的存在,是媽媽喋喋不休數落爸爸出軌劈腿的聽眾……
沒人關心她喜歡什麼需要什麼。
她像荒野裡的一棵草,孤獨又茁壯。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需要愛,直到遇見赫連瑾。
在攝政王府的那段日子,赫連瑾對他真正疼寵到了極致。他看向沈紹安的目光,永遠溫柔專注、愛意繾綣。
對他的縱容呵護、對他的耐心細緻。
包括對沈紹安身體幾近瘋狂的迷戀,都讓沈紹安為之動容……
沈紹安曾以為自己無法接受兩人之間更“深”層次的關係。
可事實是,或許經過前期大量心理建設、又在夢中實驗過無數次,還被赫連瑾的深情感動到,對這方面,他不止接受的很容易,甚至還有點,食髓知味、沉醉其中。
在京城的那段日子,他見不到赫連瑾會想他,在一起的時候想親他,晚上的時候會有期待,剛離京的時候也有過離愁別緒……
他覺得自己是愛赫連瑾的。
可是離開京城之後,他卻又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心意,究竟是受原著的影響,還是自己真實的情感。
終日患得患失,不斷在確定與推翻之間猶豫徘徊……
沈紹安撓撓頭:莫非自己繼承了前後兩任親爹的渣男基因,是新時代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的新型渣男?
如果赫連瑾知道自己這大半年,每天活得有滋有味,差不多快將他拋之腦後了,會不會後悔當初放他離京。
抬頭仍然是“紹安吾愛展信安”,信裡沒有一句責備紹安忘了當初的承諾,只有殷殷叮囑好好吃飯、注意安全,冷了要注意添衣,熱了也不可貪涼。
還講了攝政王府的廊簷下,有一對燕子在那裡築了窩,生了一窩小燕子。每天成年燕子飛來飛去,銜來蟲子哺餵幼鳥。
孩子吃飽了,兩隻成年燕子就站在窩邊,耳鬢廝磨、卿卿我我,看得他很是眼熱。
沈紹安的臉突然就有點熱,忍不住捏了捏耳朵。
後面赫連瑾寫,他看著燕子,想到自己與愛人分隔兩地,連面都見不得,心中氣不過,恨不得拿塊石頭,將那燕子窩給砸了,也不想看它們夫妻二鳥在自己面前秀恩愛。
沈紹安心裡原本還有些沉甸甸的,看到這裡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攝政王呢,幼不幼稚?
他苦惱地嘆了口氣:古代就這點不好,沒有電話手機影片,兩個人聯絡全靠寫信。
對他這種提筆忘字的“半文盲”,可不就是一種折磨嗎?
他也想給赫連瑾寫信,但是隻要拿起筆,想說得話就全忘光了。
只剩下乾瞪眼。
平時的訓練是不能寫在信裡的,他又沒赫連瑾那樣好的文采。難不成要讓他寫“額也想你”,或者寫“俺也一樣”?
最多再加一句“想把你親哭”?o(╯□╰)o
他也會“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又或是“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前面那首詩他只會這一句,這裡也沒有長江。
沈紹安用力抓了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