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信徒的遊戲(已修)(第1/2 頁)
他悵然若失地漾笑,薄唇翕張:“失望。”
露在窗外的兩條長腿,愜意休閒般搖晃。
漫不經心的口吻:“就像時鈺剛才回答我的問題時,說了不知道。”
“但在此之前,”他向後伸腰,雙臂撐地,黑眸氾濫璀璨笑意:“你說傷害別人是不對的。”
“不清楚我受了什麼樣的欺負,光憑藉高尚的社會道德來教育我,也是在傷害我啊。”
“更何況我有能力欺負回去,為什麼不能動手?”
“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人和我一樣,卻沒有能力反擊。”
時鈺聽他說著,臉部感受到他冰涼後背,默默去拿了件外套回來,蓋在他的臂膀。
隨後盤腿坐他後面,“你繼續。”
江淮然收回腿,和她一樣盤著,驀然回頭矚視她:“殺人對社會制度和法律來說,是不對,可是時鈺,動手的人不是我啊。”
“就算我親手殺了人,也有一千個一萬個人替我頂罪。”
“所以我憑什麼不能把欺負過我的人,通通殺光呢。”
他神色自若,眸眼卻瀰漫徹透血液的恨。
來自超級富豪亦或者說財閥的狂妄發言。
時鈺睫毛眨了幾下,低聲:“我不知道怎麼說。”
她自認不是道德高尚的人,但在學校教育的薰陶下,面對一些極端的事,她潛意識裡主動站在制度中線上,客觀的判斷事情的對錯。
宏觀,沒有錯。
微觀呢?
受了傷害或者難以啟齒的傷害,反殺回去,有錯嗎?
比如在學校裡,幾歲的小孩被同學嚴重霸凌,吃糞便受鞭打,威脅,甚至侵犯。
比如在封建地家庭中,不結婚不生小孩,被父母強制結婚,最後被家暴被丈夫賣給別人當老婆,過得生不如死。
比如在職場,老實敦厚的好人被同事欺壓,恥笑,生活已經很不如意,卻被人處處搗亂。
人性一旦被壓迫到極致,反擊,哪怕是殺了人,這個人是壞是好,這件事是對是錯?
就像人穿久的鞋,不知道這雙鞋行走多少公里,不清楚踩過多少泥坑,不明白為什麼要咬牙忍讓,更不懂得一桶廁所的髒水澆到頭頂的滋味。
然後站在自以為正確的角度,抨擊一切。
......旁觀者的審視
這一刻,她有了答案。
但她還是說了其他的話:“夏承和木見見對你做了什麼?”
一個毫不意外的眼神,江淮然微微揚頭,意味深長:“你還是關心他們。”
“不過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理解我的。”
時鈺接住他扔掉的外套,上面殘抹甜香:“你。”
凝視他躺回床的身影。
她收好外套,關了窗戶。
拉好窗簾,室內重新昏暗,她繼而躺下蓋上被子,這下,腰間沒了往常的禁錮。
她閉眸醞釀睡意。
......
......
早讀,書聲朗朗。
時鈺正讀得好好的,一杯豆漿突地潑在她的右肩,豆漿味和上升的燙度頓時飄溢開來。
她突兀站起,脫掉外套。
但內穿的紅色底衫,半邊衣袖被打溼。
“新同學,實在不好意思。”
時鈺擼起長袖,仿如白藕小臂,白淨纖細。
她好脾氣地回道:“沒關係,老師您慢走。”
笑容和藹地歷史老師,神色滯然一霎,笑眯眯出了教室。
下了早讀,飛飛湊過來,探究問道:“小鈺,你老實和我說,你和江學霸認識嗎?”
“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