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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執拗的皇帝，從未放棄過他這長子。

不是文季瑤看不透皇帝的意思，而是，他一介文人，滿心的仁義，做不來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考量。

見劉摯不語，他又道：&ldo;殿下若非要救呂公子，可派一名口舌伶俐之士去說服鳧均，曉以利益，臣有九分把握他會放人。&rdo;

&ldo;不可行。&rdo;劉摯嚴肅地睇視著文季瑤，&ldo;要他回來簡單，可回來之後呢？&rdo;呂澈是何等人物，若是他被人用易物般的手段救出，不翻臉才怪。

&ldo;殿下派人給他用來對付鳧均，又親自上陣牽制洪利大軍，難道這樣就能十拿九穩賭定呂澈能打敗鳧均？&rdo;文季瑤重哼一聲，他並不看好呂澈。

&ldo;老師，&rdo;透過青銅饕餮面具，劉摯的眼神冷涼：&ldo;今兒本王也講究一回，莫說不吉利的話。&rdo;

玄清死了，呂澈少了左膀右臂，加上許久不在國內，對付老謀深算的鳧均，自然不會那麼順利，劉摯會給他時間，或者等到呂澈那邊傳來戰局扭轉到訊息時他再錦上添花的進攻，這樣或許能保住呂澈的面子和他在自己國內的威望。

文季瑤不再接他的話，騎馬原地打轉，眉間緊蹙成深深的褶子，&ldo;臣，臣還是不建議殿下發兵。&rdo;

&ldo;本王有說要發兵嗎？&rdo;劉摯眯起眼睛道，呂澈那邊傷在苦戰，輸贏未定，發不發兵，他還在猶豫之間。

文季瑤臉上微怒，&ldo;臣雖是文臣，但也知道主將在戰場上沒有計劃，見機而動乃兵行險道，臣請殿下及早拿定主意，或攻或守，以便及早傳令下去，好叫將士們早有準備。&rdo;

皇帝賜下三萬虎賁軍，若被動地放在這兒，拖盡銳氣，到時候對方一旦發動攻擊，就不是劉摯幻想地可攻可守地無堅不摧的軍隊了，而是一潰千里的庸兵。

&ldo;文季瑤，戰場之上，可攻可守才是帶兵之道，你休要迂腐。&rdo;劉摯厲聲道。

文季瑤以太傅之身接下循州軍知州一職，雖然軍中紀律嚴明，但缺了些真槍實彈的歷練，加上過分謹慎的個性，到底少了幾分淡定。

&ldo;殿下，哎，臣……&rdo;

忘魂谷。兩面立如刀刃的巖壁下，是一片開闊的平地，樹木鬱鬱蔥蔥，林間蓬糙高過人腰，從底部仰望，谷頂雲霧繚繞，雲霾重重。

這是呂澈的母族黎地一處極其隱蔽的屯兵之地。呂澈和族內最後的兵力全部隱蔽在此，但還是被鳧鈞的人發現，被奇兵襲擊多次，傷亡慘重。加上外面運糧的道路被切斷，隱身於崖谷之內計程車兵已經人心惶惶，時不時發出大片的悲嘆。

虎賁軍的五千人馬奉劉摯之名，另僻險道，潛入黎地的最後守地聽從呂澈調遣，可他們到底是來晚了，鳧鈞的人一點點將這裡包圍，即使不戰也會困死他們。

&ldo;呂公子，咱們護著你殺出一條血道，走吧。&rdo;蔡楚道，留著青山在，何愁沒柴燒，何必將自己困死在此處。

呂澈熠熠的目光掃過虎賁軍的幾名將領，叫人拿來金銀珠寶，玉手一揮：&ldo;諸位涉險而來，呂某感動至深，可呂某這裡已無壯士效力之處，請回吧。&rdo;他被冷落一輩子的母妃執意不肯離開族地流亡大乾，他只能護著她留守這裡，明知對付不過鳧鈞的人，他又何必讓劉摯的人搭上性命。

&ldo;我等既已來到此地，怎有無功而返的道理，公子請速速準備，儘早突襲出去。&rdo;虎賁軍將領姜大豐道。其他的人隨聲附和，力勸呂澈突圍。

良久，呂澈起身，拱手朝眾人行了個大禮，&ldo;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