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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溪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水洗過的明亮：&ldo;店長，可我喜歡咖啡店，不走成不?&rdo;

&ldo;難道你想過幾個月到牢裡探望老子?&rdo;

程澄沒好氣地道。

&ldo;如果不是僱傭關係呢?&rdo;

程澄一愣，攆煙的指尖挪了挪，江溪正兒八經地道，&ldo;就當我是您親戚家的孩子，您不需要發工資，我來咖啡店幫忙，成不?&rdo;

&ldo;不發工資你欠的啊?&rdo;程澄習慣性毒舌。

&ldo;那是您做叔叔給的零花，不是工資。&rdo;江溪小心翼翼地試探，&ldo;好不好?&rdo;

&ldo;而且當初店長您跟我也沒簽合同，不算僱傭關係。&rdo;

程澄抹了把臉，待腦子轉過彎來，不由&ldo;嘿&rdo;了一聲：&ldo;小丫頭片子，腦子夠活的啊。要從商，你也是個奸的。&rdo;

他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將江溪從頭至腳掃了一遍，跟頭一回認識她似的，&ldo;以前都跟叔叔我裝相呢?&rdo;嘴裡這麼說，臉上卻已經展了笑模樣。

江溪暗吁了口氣。

事還是一個事，但換了個說法，性質就大不相同了。

&ldo;賊丫頭!&rdo;

程澄笑罵了一聲：&ldo;成。不過咱們換個規矩來，以後你學習不忙，就來店裡坐一坐，呶，就視窗那，亮堂。吃吃麵包，喝喝咖啡，旁的也不用你幹，就當個活招牌，哪天來結哪天的。&rdo;

&ldo;店長……&rdo;

江溪眼眶微微發濕，程澄最不會面對這兩眼淚汪汪的溫情場面，見江溪還要再說，忙伸手將街對面的江父過來：

&ldo;小溪他爸吧?&rdo;

江父推著摩託過了馬路：&ldo;您好，小溪在這沒給您添麻煩吧?&rdo;

他還不知道江溪馬甲暴露了。

&ldo;小溪挺懂事挺乖的，就是吧‐‐&rdo;程澄壞心眼地拖長了調子：&ldo;我說叔叔，您閨女還沒成年，您就放心讓她出來掙錢貼補家用?&rdo;

江父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這事他自己心裡也瘮得慌，可沒法子，溪溪的命更重要，一急嘴笨得更找不出辯解的話。

盧皓在旁直愣愣地杵著，看了這一出，哪還不明白自己在裡面充當了什麼角色?

江溪以前雖然冷冰冰地拒絕他，可眼神總是柔軟的，如春日蕩漾的柔波，可眼下，她卻連多餘的一眼都不肯分給他。

&ldo;江溪前陣子出了點事，家裡的房子賣了，實在沒錢，才出來打工的。&rdo;

盧皓見江父支支吾吾說不出來，忙幫著解釋。

他確實不懂江溪。

盧皓但凡明白一點，就知道江溪絕不願意在別人面前賣慘，她更不願意提及那一段過去，她從來就不是那會割開傷口給別人看的那類人，非但不肯，還得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ldo;出事?&rdo;

程澄看著粗枝大葉，其實心挺細，一看那兩人模樣就知道這過去不怎麼愉快，也不願意深究，&ldo;得了得了，別哭喪著臉，天黑了，你們早點回，啊?&rdo;

&ldo;胖子那我替你說去。&rdo;

江溪知道自己有點強人所難，卻依然說出來了：&ldo;店長可以先不將我的事……往外面提?&rdo;

&ldo;小溪，你還小，有些事錯的，咱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