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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嘉駿嘴上說著，手上卻不停，還給大哥斟茶。

&ldo;我說句實話吧，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不是東北軍讓人看不起，而是你讓人看不起東北軍！&rdo;話畢，壺落，她站起來，&ldo;哥，一個好爹，不求兒子大富大貴，至少不該眼睜睜看著兒子成亡國奴，你這樣想俊哥兒，你對得起他自孃胎出來就跟著家人奔波了半個中國嗎？你別忘了，他連路都還不會走！&rdo;

沒什麼可說的了，她已經詞窮，甚至轉身就忘了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為此她甚至緊張的握緊了拳頭，如果大哥更消沉了怎麼辦？要是一舉振作了多好，她承認她就是這麼不會安慰人，但是無論怎麼想，她也只能說出這些話來。

妹子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快中午的時候，章姨太終於款款歸來，她臉色慘白，但是興致高昂，一邊不停的打呵欠，一邊朝黎嘉駿笑：&ldo;閨女啊，猜猜我昨晚贏了多少？&rdo;

黎嘉駿剛經歷嘴炮風暴，心情正糾結，看到章姨太無知無覺的快樂樣絲毫沒覺得被感染，反而因為想起有一件壞事兒愈發心煩，沒好氣道：&ldo;咋地，贏了一管大煙錢？&rdo;

章姨太一愣，臉刷的就發青了，她抓著手包支支吾吾道：&ldo;怎麼呢，怎麼這麼說呢，本來多開心啊。&rdo;她眼神飄忽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摸摸索索從手包裡拿出個盒子，笑著遞過來：&ldo;閨女啊，你看，娘剛才路過瑞蚨祥瞧見的，特別好看，贏的錢全買它了，瞧瞧。&rdo;

木木的接過盒子，黎嘉駿有點魂不守舍的摩挲了兩下，盒子是天鵝絨包面的，呈拱形，頂上綴了個尖尖的銀質小皇冠，鑲了顆碎鑽，連盒子都那麼奢華，可想而知裡面的東西多貴重，她覺得嘴唇有點乾澀，拿舌頭舔了舔，差點忘了怎麼說話：&ldo;娘……&rdo;

&ldo;開啟瞧瞧。&rdo;章姨太眼巴巴的樣子，比黎嘉駿還急。

黎嘉駿開啟盒子，被閃得一陣迷瞪，只見裡面躺著一串鑲滿碎鑽的鏈式手錶，銀亮銀亮的，精緻的像一個藝術品。

&ldo;怎麼樣，好不好看？我晚上打麻將的時候啊，我小姐妹就說她們的女兒穿這個牌子戴那個牌子，喔唷我聽得眼熱哦，我女兒怎麼從來不跟我聊這些的啦，都怪娘誒，手太鬆不管人，搞得你現在像個爺們兒似的，那可不成，明日啊跟我軋馬路去，他們說金記的裁fèng可好類！&rdo;章姨太說著，迫不及待的把表往黎嘉駿手上戴，冰冰涼涼的一圈繞在她細瘦的手臂上，顯得手更加瘦的嚇人，章姨太沉默了一下，忽然哭了起來：&ldo;怎麼又瘦了啦，養不回來了嘛這是？！&rdo;

黎嘉駿心裡翻騰的愧疚感立馬變成了哭笑不得，章姨太是個水做的女人，對黎老爹來說眼淚真是她的武器，不過在女兒這裡就不大有用了吧，她嘆口氣：&ldo;娘，你若繼續抽大煙，以後便跟我一樣了。&rdo;

&ldo;我，我抽的也不多的嘛，就聚會的時候大家一起消遣消遣。&rdo;章姨娘走開兩步，很不自在，&ldo;娘有節制的，哪像你當初那樣不懂事啊，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rdo;

&ldo;我那時候要是化個妝，也和你一樣了。&rdo;黎嘉駿幽幽的說。

&ldo;……我累了，休息去了。&rdo;章姨太轉身上樓，高跟鞋在臺階上踏出蹬蹬蹬的聲音，&ldo;明天哦，明天出去買衣服！&rdo;

&ldo;恩。&rdo;黎嘉駿應了一聲，摩挲了兩下盒子，感覺那表像是磕著骨頭，又摘下來放回去。

黎老爹每個月都給小孩劃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