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可能是天意(第1/2 頁)
事實真相擺在面前,安子堂心忽的跳了跳,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總有股若有似無的頭緒縈繞周身,藍多還沉浸在憤慨中,忍不住問:“大人,您是怎麼發現這事和太后有關的,老妖婆久居深宮,表面上和祭童案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安子堂沉吟片刻,嘆一聲,“可能是天意。”
接下來半個時辰內,藍多聽到了一個由老天爺造就,精妙絕倫又報應不爽的故事。
當年祭童案爆發之初,孩子們遺骸被挖出。舉國震驚,不知從哪裡流出來傳聞,是凌勇將軍為了打敗大扈,毫無人性獻祭一百零五個孩童。
傳聞發酵不過幾日,一百零五個孩童家眷無論男女老少,全部脫得赤條條,僅有透明麻衣裹身,腦袋上纏著白布,神情肅穆,手攙著手,穿街過市,每行五步大聲喊冤,行至十步喊口號要與兇手同歸於盡。
千年來,伸冤方式不怪乎寫血書,膝行三拜九叩,像這樣怪誕又突破公序良俗的行為給本就撲朔迷離的案子更添話題。
而此刻的凌勇將軍還在拼死和大扈打仗,皇帝本顧忌著,意欲低調處理此事,但見這個陣仗,民怨沸揚,想壓也壓不下去了。
打了勝仗才凱旋迴朝的凌勇,才進城門就被一道聖旨拿下了。
主帥被擒,屯紮在城外計程車兵拎起兵器就要破城門去解救,這時候城中某些大儒,又把那班家屬運到營帳外,高舉道德大旗,把孩童屍骨陣列於眾前。
無一人敢跨過小小骸骨前去營救。
很快皇帝指令安子堂一月內查清真相,那時年僅22歲的他,頂著千斤壓力,抱著勢必要還孩童們和凌勇將軍一個公道的信念,排查,走訪,調查,用刑,所有能想到的辦法都試了個遍,可還是棋差一招,無法為凌勇將軍洗刷冤屈,但也找不到真正的兇手。
正愁得幾夜沒閤眼,一個在凌勇將軍帳下的騎兵,文富,在午後最熱鬧,人流最多的城門上,一躍而下。
那血蜿蜒流了足足兩公里,百姓紛紛避之不及,死得張揚,又和凌勇將軍有關,從他身上也延續出一些新線索。
安子堂親自帶隊去他家搜查,便找到指證凌勇的自白血書。
這個證據雖說不是完全無瑕疵,但在那時群情激湧局面下,無疑是刺向凌勇最利的一把尖刀。
最後,軍功與是似而非的罪名雙重作用下,凌勇將軍只得嚥下滿腔屈辱,被皇帝明升暗降,勉強給冤死孩童們家屬一個交代。
迫於無奈的結果,卷宗自然也是潦草幾筆匆匆結案,這個案子是凌勇將軍的汙點,也是安子堂辦案歷程上的恥辱。
直到李昭昭來到章府,她在梳理這卷宗時,寫出了自己的疑問,她留意到了之前沒涉及到的問題,提出了一個新思路。
就是天象。
孩子們死在一個瓢潑大雨的日子,可以說是為了祭祀特意選的,顧不得天氣不佳。
可她較真了,一查,案發前後十日,卻正好是兇相畢現的天象——白虹貫日
千百年來,歷朝歷代都對異常天象生出全然虔誠和懼怕,白虹貫日不但預兆著天氣即將發生大轉變,也意味著,日為君王,被“白虹”貫穿,君主地位岌岌可危。
大琥那時和大扈一仗可謂生死之戰,完美契合這個天象。
之後連下暴雨也印證了天象前期,所以一般這類天象,不但不能祭祀,更不能輕取妄動,凌勇將軍是不可能選擇這個時候去祭祀。
極端天象就像一頭未被馴服的豹子,要麼小心翼翼和它保持距離,要麼就犧牲獵物引它入陷阱,再殺之取豹子膽。
前者是正路,後者就是邪術。利用極端天象的能量,不擇手段達到目的。
於是李昭昭寫下,“也許祭祀不是為了打勝仗,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