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沒訊號,大哥大變成磚(第1/2 頁)
“如果他把孩子當作做親生的,為了孩子的健康成長,我也無所謂。”夏莉嬌說道。
這時,房門那裡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兩人震驚地齊齊把頭轉向房門的方向。
門開了,夏莉嬌的老公、石山頭鄉黨委書記張步清,提著一個印著“清江市鄉鎮企業發展再動員大會資料袋”字的袋子,很自然地走了進來。
本是微笑的臉,看著和妻子坐在一起的是一個男人,便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再一細看,這不是幾個月前開工奠基儀式上的主人翁,大名鼎鼎的何維德何老闆嗎?
他怎麼跑到我家裡來了?是夏莉嬌邀請來的,還是?
夏莉嬌馬上站起來介紹道:“老張,這是開發區生命核能產業園的老闆何經理。”
張步清隨即笑著握住何維德的手,笑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何經理,這是我丈夫張步清,在石山頭鄉當書記。”夏莉嬌隨之和何維德介紹她的丈夫。
“張書記好,很高興認識你。”何維德不失禮節地說道。
“鄉里的工作還好做嗎?”何維德不想氣氛尷尬,散了一根精沙,就主動和張步清聊了起來。
“一句話,難。”張步清一邊抽菸,一邊苦笑著說道。
何維德對張步清說的難,很難理解。
在他的印象中,鄉鎮幹部對於農民來說,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沒有一個農民不是既害怕他們,又想和他們拉近關係的。
“你知道農民叫我們什麼嗎?”張步清吐出一個菸圈後,說道。“他們把我們叫做‘三要幹部’,要糧,要錢,要命。”
何維德差一點就笑出了聲音。
在營江縣,農民們也是把鄉鎮幹部叫做“三要幹部”。
鄉鎮幹部一天二十四小時,從天光到天黑,從天黑到天亮,不是在抓流引產和結紮物件,就是在送抓流引產和結紮物件去做手術的路上。
“每年為了收農業稅、徵購糧、代金和統籌經費,不知花了多少時間、人力和物力,不知要做多少工作,講多少的話,打多少架子,遊鬥多少頑固分子!”張步清嘆道。
每年一到七八月和十一十二月,就是他們集中收繳農業稅、徵購糧、代金和統籌經費的黃金時間,雷打不動。
不管農戶有困難沒困難,都是一句話:荒田不荒糧。
稍有反抗的,往往都會被他們抓到鄉里去,經過一番思想教育後,就會被捆綁著在全鄉各個村組掛著牌子巡迴遊村。
牌子上一般都是用毛筆寫上幾個斗大的粗字:抗交稅費頑固分子,並且用紅墨水在“抗交稅費頑固分子”幾個字上,重重地打上一個濃墨重彩的紅叉叉。
每到一個村組,鄉鎮幹部就會在手提的大鑼上,恨恨地捶打三四下。
猶如打更的人用打更告訴人們時間,他們用鑼聲告訴村子裡的人們,現在有重要事情要告訴大家。
被遊斗的農民在鑼聲後,就用喇叭在村子裡自我檢討:“我是某某村的某某某,因抗交農業稅和統籌集資款,被鄉政府遊鬥。
希望大家以我為戒,主動繳納農業稅和統籌集資款。”
這個時候,村子裡的小孩,就都跟在後面又喊又叫看鬧熱,村民們則站在各自的家門口,一邊看和聽,一邊小聲地嘀咕:“別人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誰會不交稅費?!”
“今天市裡召開鄉鎮企業大發展再動員會,給各個鄉鎮壓任務。”張步清狠狠地又抽了一口煙後,夾在手上的煙幾乎燒到了他的手,他彷彿全然不知。
何維德盯看著張步清夾煙的食指和中指,那裡的面板都已經完全變成了焦黃色。再看看他滿嘴的牙齒,都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