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屠劍(第1/2 頁)
淡淡的水蒸氣從紙杯裡升起,白慕予沒有喝茶的習慣,但也知道華夏的茶以淡雅清香為妙,不過白老頭這裡的茶水自然不是什麼上品,據他自己所說這就是趕集的時候稱的,只比邊角料好點。
看了一眼四周的陳設,似乎這就是白老頭最大的待客誠意了。
“白家的血脈源於武安君,那個起於行伍之間成長為鎮壓六國的……怪物。”白老頭自顧自地開始講述白家的淵源,不過一開口就將自己老祖宗稱作怪物,恐怕也是天上地下獨一份了。
“彼時的秦國雖然有商公定下百世之基,但是僅憑西部和六國抗衡還是差了一絲。”白老頭給白慕予的杯子裡添上新的水,“後來就是武安君為將,殺得六國膽寒,但是漸漸也讓天下人察覺到了不對。”
《過秦論》有言: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週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六世的積累與戰爭,在這個過程中必然伴隨著滔天的殺孽,而這些殺孽中有一半都來自於一個人——白起。
“武安君殺得越多自己就越強,越強就殺得越多,他覺醒了非同一般的血脈,走上了一條成魔之路!”白老說到這裡的時候竟然也宣洩著殺氣,配合著濃郁的血脈之氣與龍威化作重重壓力向著白慕予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壓下!
白慕予體內的威嚴同樣如同海浪一樣拍了過去,兩種氣勢在長桌之上碰撞,白老頭除了爆發氣勢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動,甚至是看著氣勢同樣洶湧的白慕予笑了起來。
“被殺到膽寒的可不只有六國,更有秦昭襄王,那位秦王害怕了,他先是將武安君貶為士卒嘗試斷了他的路途,之後更是賜死了他,甚至還要抹殺其親系血脈。”
“為什麼?”
白慕予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身為白起的君主,竟然開始害怕臣子的血脈,這本身就不太正常。
“因為老祖宗他是一個怪物,一個……病人。”
“病人?”
“用我們的話來說是墮入了心魔,他太嗜殺了,已經沉醉於殺戮的慾望中。”白老頭嘆了口氣,“在那個時候,殺戮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是吃飯喝水這樣的本能需求了。”
“所以秦昭襄王也怕死?”
“沒錯,他怕自己哪天就被武安君殺了,說句實話,那個時候的武安君已經與墮落的魔頭無二了。而且,屬於他的血脈在殺戮中愈發強大,秦王已經無法暴力鎮壓他了。”
白老頭說完又嘆了口氣,白慕予差不多可以理解到,白起在生命晚期幾乎已經快要成為死侍了,在無盡的殺戮中他迷失了,甚至對於生命的消逝過程感到無比陶醉與滿足。
一個強大到一人成軍的超級混血種,屬於人的一面正在日益凋亡,這已經算得上是一場人形天災了,而秦王只能選擇在他還具備些許思維的時候賜死。
或許是對自己的結果早有預料,又或者是心中最後的善念,他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反抗,一代戰神就此落幕。
“武安君伴隨著殺戮會越來越強,這種秘密已經被我們解開了,其中這些源於一股奇異的力量,如同海洋一樣容納百川,所有的血脈都會成為養料。這就是白家血脈最深的秘密,能不能做到這一點,就是身上流淌的血脈是否正宗的標誌。”
白老頭的話語愈發認真了,而這一道話語在白慕予的腦海中震若驚雷!
他對於這種天賦可太瞭解了,從一歲開始就被赫爾佐格那個老瘋子當作實驗體注射古龍血,邦達列夫說在他小時候也給他注射過龍血,最後還有邦達列夫消失前給他的屬於龍王的血液。
一般人被這樣玩早死一百次了,但是他現在還是好好的……
他的體內最少也有三尊龍類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