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獵人與槍(第1/2 頁)
什麼是孤獨?
孤獨就是夜幕降臨,外面亮起了萬家燈火,但是亮起的燈火卻沒有一盞屬於你自己。
就像凜冽的寒冬裡,你走在荒野之中,看著一處處他人燃起的篝火,卻只能縮緊衣領繼續前行,那火焰那麼溫暖,又那麼涼。
白慕予就是這樣的人,他的房間裡有著巨大的落地窗,幾千個日夜裡他就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一切。
藍天、白雲、沙灘、海洋以及形形色色的人們,無數人都在這裡留下歡聲笑語,可惜沒有一丁點東西屬於他。
行走在寒冬的人,只有將自己帶入篝火邊跳舞的人們,才能從心底升起一絲虛假的溫暖。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溫暖她的到底是火柴還是夢裡的外婆?
感受著自己的呼吸到達了一個穩定的閾值之後,白慕予拉開了自己的衣服,開始一圈一圈撕下纏在腰身的透明膠帶,膠帶下是凝結的血汙,血塊隨著膠帶的撕下而脫落。
沒有人知道這個男孩痛不痛,伴隨著膠帶一圈圈撕下,他凝結的傷口再次滲出血液,血液不是常規的紅色,而是如同石油一般,粘稠中還帶著一絲黑色,傷口的血液流出後又被白色的繃帶一圈圈覆蓋,自行消毒止血似乎成了他的本能,按部就班的操作像是一個鐵打的機器人。
他自然不是什麼機器人,只是疼痛已經無法挑逗他那已經僵硬的神經。
就好像最近火起來的網路梗,“我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心早已像手裡的刀一樣冷了。”這個世界有兩類人非常冷血,毫無感情可言。一種是大潤發的殺魚師傅,另一種是隻為目標不問黑白的殺手。
白慕予的身份,大概就是後者吧,聽從一個俄國人的話,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遊走於黑與白之間,卻不知道自己前路在何方。
聽著耳邊傳來的不知名的音樂,剛剛處理完傷口的男孩從身邊摸出自己的武器,一把看不出材質的秦古劍。
劍長三尺,共分八面,從劍刃上來看倒是有點像八面漢劍。不過實際上漢八方也是按照秦古劍的形制最佳化而來,相較於八面漢劍的厚重感,秦劍要細得多,顯得更為輕盈。
作為特訓了多年的殺手,白慕予自然嘗試過各種武器,不過最後與自己契合度最高的還是秦劍,或許是因為他姓白吧。
白慕予是他自己起的名字,從記事起他的身邊就只有一個俄國人,關於自己姓氏這件事也是由那個俄國人講述的,他還拿出了一份證明資料,不過與其說那是資料不如說是一份賣身契。
一份父母將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賣給情報機構的賣身契,賣身的目的就是單純的研究,在冰冷的床位上被切片研究。
不過他並沒有被拿去切片,他只是被那個男人帶在身邊,他告訴他一些秘聞,甚至這個世界上關於另一個智慧生命——龍族的存在。
歷史、文學、藝術、槍械、駕駛、暗殺、搏鬥......他因為那個俄國人學習了太多太多東西,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師生,更不是父子,而是一種類似獵人與獵槍的關係。
男人給的資料裡除了賣身契之外,還有所謂父母的資料,他姓白的原因就是因為資料裡父親姓白,自稱是華夏某個古老的家族,自詡“人屠”之後......
這段關係還被那個俄國人認可了,一般來講如此扯淡的事情一般不會有人相信,但是現在看著趁手的古劍,白慕予表示或許可以相信一絲。
“人屠”指華夏戰國名將白起,戰國死傷兩百萬,白起一人佔一半,如果說這位真是白慕予的祖先的話,可能他們的共同愛好就是種種花養養魚。
至於餵魚養花的方式,白起華陽之戰兩萬戰俘被扔河裡餵魚,長平之戰四十萬俘虜都被做成了花草的養料,這一點白慕予是自認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