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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脆邊上。多地詩人都曾經不約而同地讚頌過禽類的卵與太陽之間微妙的聯絡,彷彿見到它們擺在盤子裡,就能夠回想起那些或許根本就不曾經歷過的美好健康的日子
——那些僅存於想象中的陽光、乾草、鳥類啁啾。
周圍似乎有些過熱了,我將臉貼在餐桌上。感受著冰冷與堅硬的觸感不斷吞掉積蓄起來的暖氣,那些不斷跟在我身後的的視線與壓力彷彿也一起隨著溫暖的觸覺消失了。
我聽見腳底下微小的絮語,毫無意義的破碎詞句。就像是住在地洞裡的老鼠,花壇上的捲心菜,發黴房間裡的老太婆。
囫圇吞掉沾著蛋液麵包,感覺心臟好像也變得健康了些,它在肋骨包圍之中不斷跳動。我走到走廊上,站了許久。前些日子裡的那些烏鴉仍停在庭院裡,其中一隻站在騎士雕像的槍尖上轉過頭看著我,黑色的喙上還掛著深色的汙漬。
就是它了,我心想,那隻吃掉白鳥的小傢伙。
又一隻烏鴉停在它邊上,它們捱得可真近,幾乎要重疊到一起。升上來的殘缺的月亮將庭院照得慘淡,略顯綠色的光使得兩隻黑鳥的影子也變得模糊不清,雜糅成一隻畸形的怪物。
有點像鷹。
我仔細端詳了一下,最後得出模糊的結論。
莫爾索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走廊的一端,臉藏在窗扉的影子裡顯得同樣朦朧。最近他總是有些憂鬱,我不理解且沒有必要去理解。人活在世界上本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想成就什麼很難,想得到什麼也很難。得到往往伴隨著失去,這樣的交換在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是對等的。
尤其是在人際交往上。莫爾索或許是個好用的副手,但他不是我的朋友。陌生產生距離,距離塑造威嚴,對於一個排除在“朋友身份”之外的人而言,我必須得強大,維持距離感。
只要他在有用的時候不要像一個影子一樣只會待在那裡就夠了。
“回去吧。”
最後我們什麼也沒說,只是沉默著走回寢室。過些日子就是萬聖節了,一切都像去年一樣。據說今年因為城堡裡少了許多老鼠,農場裡被老鼠啃壞的瓜果少了許多。
這是騎士告訴我的,他有一個住在霍格莫德的朋友。每次騎士說起他的時候總是會滑稽地模仿著對方喝啤酒的樣子,我突然意識到,或許他也曾和別人這樣模仿著我。
“我有許多人類朋友,派麗可。”畫像上的騎士說道,“曾經有許多,現在也有許多,將來也有。”
“那不會很累嗎?”我停在畫像前好奇地問道,“每天去維持友誼很難吧。”
騎士哈哈大笑,“只要你去交那些不需要費力維持的朋友就好了,那些路過時會打招呼,想起來就會聊天,許久不見也能夠做出熟人樣貌的‘朋友’。”
我的嘴角抽動一下,顯得有些尷尬。或許他已經看穿我了,不過這又怎樣了,就像他說的那樣,對於我而言,他也是那種“朋友”。
“不過你是特殊的,我在之前只見過寥寥幾個與你相似的學生。”他站在畫像中的草坪上,擺弄著自己笨重的甲冑,“上一個在五十年前——哎呀,大概是那個時間段吧,我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
“你們一樣都是斯萊特林,一樣的問過我這個問題。”
“然後你也對他說了一樣的回答,並且追憶著他之前同種型別的人?”我放下被冒犯的感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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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笑起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你們緩和氣氛的方式都是一樣的。派麗可,我看著你,總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對了,他離開學校之後去做了什麼來著?我忘了,我已經好久沒有聽說過他了,大抵是離開英國了吧,不然不會像現在這樣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