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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沈著坐在劇組租的火車車廂裡,火車從北平開往天津,到天津轉乘輪船經水路抵達長沙。梁思成林徽因一家就坐在這趟車裡,隨著火車搖動。
溫慈覺得薛溪蒿卡戲卡得忒沒水準,連臺詞都沒有的戲,她偏偏要多來幾遍。
看那火車&ldo;一搖一搖&rdo;,時不時要給她撞一下,撞到沈著身邊,讓兩個人手臂緊緊相貼。
嘴上歉意地說著不是專業演員,沒有經驗。實則是想和沈著多來幾次&ldo;肢體接觸&rdo;吧。
不氣,她一點也不氣。
都是發生在火車上的劇情,沈著這場戲拍完,緊接著就是溫慈的戲份。
同樣穿的旗袍,溫慈給人的感覺與薛溪蒿的截然不同。她身姿曼妙,每一條曲線都生得恰到好處,眼尾帶著勾人的神魄。
片場所有人都知道溫慈反串的易懷良給她拿了個視後獎,演技不必說,自然比一般的女演員強太多。可是當溫慈以這樣一個形象出現時,在場的人還是被她強大的可塑性震驚到了。
可塑性這個詞,說壞也壞,說好也好。有些人可塑性強,說白了就是沒什麼特色,&ldo;存在感&rdo;低;但有些人可塑性強,卻是在說她的戲路廣,沒有限制,演什麼像什麼。
溫慈就是這第二種。
這種風塵女子的角色與易懷良的氣質有著天壤之別。
沈著拍完戲沒有休息,站在一旁看她。
本來薛溪蒿想拉著他,和他敘敘舊,畢竟好幾年不見了。看到沈著沒動,視線停留在溫慈身上,她的臉也白了半天。
溫慈功課做得好,拍戲時沒出差錯,和老戲骨們一比,絲毫不落下風,也和上一場薛溪蒿的表現迥乎不同。
等到她拍完,沈著這才心滿意足,從導演後面離開。
薛溪蒿旋即跟上,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袖。
這一幕,正好被剛拍完戲的溫慈看見。
她冷笑,頓著步子,像巨人一樣,重重地踏在地上,似乎要踏碎腳下的土地。等到走出來,她一屁股坐下,把劇本蓋在臉上,裝睡。
她生氣了。
身邊有人坐下,溫慈掀起劇本的一角,將旁邊的人掃了一眼,又蓋回去。
&ldo;魏小千,你也來了。&rdo;
魏小千輕笑,尾音上揚:&ldo;是啊,怎麼,你不待見我?&rdo;
他在《遠去之師》裡演一個西南聯大中文系的學生,跟她沒有對手戲,只有在片場外才能與她打招呼。
&ldo;好半天才從《紅扶桑》裡出戲,不想見著你。&rdo;溫慈毫不客氣,她和魏小千認識四年,兩個人在學校出了名的愛鬥嘴。
先前合作《紅扶桑》,溫慈入戲太深,所以在片場並不和他打鬧。
&ldo;可別,我受不起,我家那位是要吃醋的。&rdo;魏小千捏著嗓子,怪聲道。
溫慈噗嗤一聲笑出來。
薛溪蒿拉住沈著時,他就站在原地沒動過。他一直在看溫慈,她好像有些吃醋。再然後就是魏小千坐到了她身邊。
沈著不知道,原來溫慈還可以笑得這麼開懷。她身邊的魏小千……好像是《紅扶桑》公佈出來的男主之一。
他想起溫慈喝醉酒出不了戲的那晚,哭著叫他&ldo;阿輝哥&rdo;。這個魏小千,才是她的&ldo;阿輝哥&rdo;。
沈著眼底帶上一絲不耐煩,薛溪蒿還扯著他的衣袖。
他心中煩躁,撥開薛溪蒿的手,語氣裡不再有以前的風度:&ldo;小溪,我們統共只見過幾次面,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我們沒那麼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