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與我本是一類人(第1/3 頁)

紅玉被發現時，尚殘留一絲餘息，她拼盡力氣喊出了最後一句話:“讓我獨自留在黑夜吧！”

直到很久很久之後，我才體會到這句話的分量……

紅玉之死的訊息傳來，蘇言塵默了半晌。

“……她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濃密的睫羽微微顫動，將一切情緒掩映於那片陰影之下。

無人去探究紅玉究竟因何而走到了這一步，正如無人去真正為她的死而悲傷。

然，想起那夜我偷偷聽到的那一番對話，我的心情再無法平靜下來。

我一遍遍咀嚼著那陌生女子的話語:

“主人讓我傳話於你，趁著他對你尚存感激，速速加快進展！”

“好好想想你的家人，莫要挑戰主人的耐性！”

感激？進展？家人？

紅玉背後的主人透過控制她的家人慾達成什麼目的？

聯想到紅玉自薦枕蓆的一幕，我突然有一些恍然:他們的目標可是蘇言塵？

我雖不甚喜歡紅玉，卻也絕不允許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如此不明不白地逝去。

我急於在玉華閣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一連幾日，卻均一無所獲。

玉華閣的宮人相繼被調離了出去，留下來的唯有我與一個叫寶娟的女子。

這些日子裡，玉華閣如同與世隔絕般靜謐，我的耳朵寂寞地發狂。

我迫不及待地想聽到人類的語言，無奈寶娟卻是個沉默寡言之人，我們在一起的幾日裡她總共才說過一句話。

彼時，她望著紅玉生前常坐的那個貴妃榻，喃喃道:“真是個痴傻之人！”

我追問道:“你可是在為趙昭媛感慨唏噓？”

她覷了我一眼，快速走開了。

寶娟的話語愈發勾起了我對紅玉之死的好奇。

是夜，一道黑影自我的窗欞前一晃而過。

我悄然起身，跟在那黑影之後。

待它潛入紅玉生前所住的寢屋，我悄然將門落鎖。

“你逃不出去了！”我隔著門對那人說道，“若你願意配合我，我可以考慮放你出去。”

室內的動靜並沒有因為我的出現而有所收斂。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人好似有意將聲音攪得震天響。

如此舉止不是毫無底線的挑釁，便是赤裸裸的陰謀！

我壓低聲音恐嚇道:“接下來我所問之話，你要如實作答，膽敢有詐，我一嗓子吼出去便能要了你的小命！”

室內登時靜默了下來。

“你是誰的人？”

“為何闖入玉華閣？”

“你脅迫紅玉意欲何為？”

我一連丟擲數個問題，那人卻久久不語。

良久，室內傳出一聲低沉的呵斥:“柳依，你在胡鬧什麼？”

好熟悉的聲音……

我猛地將門開啟，眼前出現的那張臉令我幾欲抓狂。

“殿……下，怎麼是……你？”

蘇言塵無語地望著我，“你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鬼鬼祟祟作甚？”

“殿下還不是深更半夜不睡，將奴婢勾了出來？”我低聲嘟囔道。

蘇言塵覷我一眼，“你這張嘴早晚要惹出是非來！”

我知趣地用手將嘴巴堵了去。

他手執火摺子將剩餘燭火一一點燃。

室內登時亮如白晝。

“這些日子你都發現了些什麼？”蘇言塵往榻上一坐，將手臂慵懶地搭在兩側扶手之上。

“……”我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說起，“奴婢給殿下沏茶！”

“就從你發現紅玉背叛了本王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