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療傷(第1/2 頁)
可整個蒼鏡崖靜悄悄的,除了幽惡海沸騰陰詭的海水聲之外,什麼都沒有。
元鈞冷笑一聲,手中運出了駭人的術法。剎那之間,天空成了黑色,洶湧烏雲在頭頂聚集,好似天道在憤怒咆哮。
驟亮的冷芒從元鈞手中瀰漫而出,他竟將幽惡海的海水都吸了出來,偌大的海浪湧出一個巨大的水柱,朝著空中飛去,幽惡海的海水全都被吸附到了空中,不過短短小半個時辰,幽惡海見了底,露出光禿禿的淤泥海底。
海底一片空曠,什麼都沒有。
元鈞面無表情看著海底,須臾,他揮了揮手,在空中瀰漫著的幽惡海海水全都重新落下,重重回落蒼鏡崖的崖底。
頭頂漆黑的烏雲逐漸散去,駭人的驟風驟然停歇,元鈞眸光幽深,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整個蒼鏡崖又恢復了平日的寧靜狀態。只剩下幽惡海的海浪憤怒洶湧,不斷拍打著崖岸,腐蝕著懸崖峭壁。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天色已經變成了暗色,久到幽惡海的海浪已經逐漸平息,久到似乎整個南溪洲,都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一株覆著在懸崖峭壁縫隙裡的結縷草,終於敢小心翼翼地一點點往崖頂挪動。
蘇棠重新回到蒼鏡崖的崖頂,重新變幻回人形,整個人早已虛脫。
剛剛她變成結縷草原型覆在峭壁上時,被奔騰的幽惡海海浪打中了幾次。
她背後火辣辣的,側頭看去,只見整個背後早已鮮血淋漓,血肉模糊。
蘇棠臉色慘白,封了自己的幾條筋脈,從空間裡拿出幾顆靈藥吃下,一邊運功打坐,卻也無濟於事。
她不敢胡亂走動,元鈞在她身上下了追蹤術,不管她走到哪,他都能察覺到她的下落。
可她背後的傷勢實在太痛了,強烈的腐蝕感好似蝕骨錐心,她眼前一黑竟是暈了過去。
她又變成了一株結縷草,就攀附在蒼鏡崖上,風吹日曬,日復一日,好像和別的雜草沒有什麼區別。
蘇棠的意識有些模糊,開始分不清白天黑夜,虛虛實實。
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惡夢,夢到自己失去了最愛的夫君,痛徹心扉,然後努力修仙想要去仙界給夫君報仇。
可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還是住在不就城外的小別村裡,住在這個破舊的茅草屋,躺在梆硬的炕床上。
她腦子有些混亂,她看著眼前一切如故的簡陋房間,怔了怔。
背上依稀還有被幽惡海的海浪所腐蝕的痛感,她伸手朝著背後探去,卻發現背上光潔一片,根本就沒有任何傷口。
就在她恍惚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門來。
蘇棠放眼看去,就看站在門口的正是……溫故。
是溫故沒錯,他還是穿著簡陋清爽的灰色別襟,長髮用黑色木簪束著,眉眼溫和潤氣,透著柔光。
他手中捧著一碗散發著熱氣的濃湯,朝她走來。
蘇棠幾乎是無法自持地,衝下床撲進了他的懷裡。
她渾身顫抖地緊緊抱住他的腰肢,用帶著強烈哭腔的聲音一遍遍叫道:“阿故,阿故……是你回來了,是你回來了!”
溫故有些不明就以,逗笑道:“你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傷心成這樣?”
蘇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整張臉都是淚痕,她斷斷續續地啞聲說:“我……我夢到你死了。”
溫故笑得愈加溫暖了,他寬大溫暖的手緊緊包裹住她的,帶著她上了床,讓她斜倚在床頭,自己則將手中的湯藥一口一口慢慢給她餵了下去。
溫故道:“我不會死,你倒是快死了。你獨自去小別山摘草藥,卻被一群狼妖誤傷,差點丟了性命。”
他眸光繾綣,眼中滿是心疼:“把藥喝了,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