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回城(第1/2 頁)
楚承南遣退了眾人,屋裡只剩下他與蘇禾。
“你可覺得委屈?”穗兒說她委屈,他想問問,究竟是多大的委屈。
“奴婢委不委屈又有什麼關係,不勞王爺掛心。”蘇禾又自稱起了奴婢。
楚承南蹙眉,聽著不舒服,但又覺得很合理。“本王待你不好?你非要與那周野苟且?”楚承南的性子冷漠,他自認他對蘇禾已經是最最最最包容的了。
蘇禾也在心中回憶過往:是了,其實王爺待她真的不錯了。瘟疫的時候照顧她、教她騎馬、給她打獵、還准許她去醫療點幫忙,仔細想來並不曾苛責或者為難過她。
“王爺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多此一問。”蘇禾很倔,“王爺待我好,但終是主僕有別,自是不必費神地盤問於我,王爺若覺得我髒汙不堪,把我發賣了便是,免得惹王爺不快。”
“你就那麼想走。”楚承南覺得蘇禾就是想擺脫他。
“嗯,我想走,非常想。”若不是怕家人受到牽連,她早就跑了。
“你休想!這輩子你都別想逃離本王的掌控!”說罷便又欺身壓了上去,單手扣住了少女的兩隻細腕。
周遭氣息變得冷冽,卻不及蘇禾的心冷,她沒有反抗,只是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反正掙扎也只是徒勞。
觸及少女臉上的淚,楚承南愕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此刻的蘇禾像是一頭受傷的小鹿,哀傷而又絕望。男人狼狽地起身離開,又突然回頭:“養好身體,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只要你聽話,本王保蘇家無虞。”說罷便轉身離開,背影挺拔,但有些落寞。
聽話只要她聽話她在乎的人才會無虞
終究,是她太過卑微。
雨季如期而至,狂風暴雨與日俱烈,索幸這次的防災工作提前準備得很充足,糧草提前分發到戶,危房也由國庫分撥銀糧進行了加固,百姓生活穩定。
水勢軍協力建設的洩洪裝置果然厲害,扛住了大自然的考驗。
為了洩洪工作的順利進行,周野被放了出來。
他被楚承南打了個半死,還硬生生斷了兩根手指。大夫強行用大藥吊住了他的精氣神,才勉強在防洪崗上值守。
蘇禾很乖,給飯吃飯、給藥吃藥,日日只是待在房裡翻看一些藥典。藥典是小廝送來的,只說是給姑娘解解悶。
半月餘的雨季順利度過,周野被打發提前回了大詔。
楚承南、冷言、穗兒帶著蘇禾遲了兩日便也啟程回城。
啟程前,楚承南召來了大夫詢問蘇禾的恢復情況,得到的結果卻是:鬱結難舒、避子湯致使身體虧損,需要長期調養。
楚承南大怒,不過是尋常的避子湯,宮裡那麼多嬪妃都喝過,怎可能喝一次就虧損!
大夫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蘇禾自疫區回來不足兩月,一路舟車勞頓,本就沒有康復,之後又又受了點傷,水米不進,避子湯於她,變成了烈藥。更何況蘇姑娘現在鬱鬱寡歡,心病這東西,藥食難醫。
楚承南窩火,她本就是大夫,怎會不知這湯藥的藥性,她這是在怪他!跟他置氣!
一路上,蘇禾乘馬車,楚承南騎著破空。
蘇乘風很有靈性,跟在馬車邊,蘇禾只要掀開簾子就能看到她的小馬駒兒。
兩人都避著對方,沒有任何交流。
返程時又經過了那條小溪、經過小崇村、經過茂山,蘇禾看著車窗外的景色,露出一抹苦笑,那時候楚承南於她只是主子,受點委屈倒也不覺得什麼。
說到底還是自己沒出息,別人待自己好三分,自己便忘了身份。活該。
腳程很慢,回到王府已是春末初夏的季節。
楚承南將兩匹馬交給了小廝,吩咐要尋個好的訓馬師加以訓練。